但让她更绝望的是卡俄斯平静的答句。
“由我等孕育的神明也好,天地星辰也罢,当然也包括花草动物与凡人,我容纳并见证的一切、以及我的诞生都是一个偶然,更为崇高之物的心血来潮,并无意图,缺乏意义。”
她无法接受这虚无,不愿意承认她的诞生与苦痛都原本毫无意义,但她同样无法心平气和地任由众神安排,认可祂们赋予的意义,沿着祂们事先安排好的轨迹前行。
纺锤越转越快。她忽然就成了那纺锤,下坠着,视野被名为苦难的黑线包裹。
熟悉的絮语声向她的耳畔吹气:
--为何要离开卡俄斯?
--离开卡俄斯后你还想干什么?
--你还能干什么?
--等待你的只会有更多的劳苦。
--即便有喜悦,但最终还是会变成悲伤与愤怒。你比我们更清楚。
--不如归于卡俄斯。
--只要“你”不复存在,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痛苦与烦恼。
“不,”她摇头,想要摆脱黑线的桎梏,以更重的口气重复,“不,我不要!我还有必须当面弄明白的事,而且我--”
她忽然哽住了。
黑色的牢笼被滚落的泪水割开。
“我还没来得及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