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也只是说了以后的计划,他说他要到好多地方去画墙画,要让那些斑驳破旧的墙上都染上颜色。

都是对未来的规划,关于过去只字不提。

像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可楼扬怎么会知道,他确实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楼扬问:“你一个人去吗?”

周清洛愣了下,点头。

“那宋凌怎么办?”

周清洛怔了一下,垂下眼睫,低声说:“我们现在可能还不太合适。”

这是周清洛第一次跟他说起感情上的私事。

他乐观开朗,温和到让人舒适,还伶牙俐齿,能把人怼到怀疑人生,但也自我封闭,似乎什么都能一笑了之,不知道他在意什么。

清洛他好像只会倾听,不会倾诉。

不是刻意将人排挤在外,而像是从来没做过,不会。

楼扬觉得,如果清洛是个艺术家,他的作品一定情感丰富,荡气回肠,或许这就是他独有的倾诉方式吧。

*

宋凌下楼,给周清洛打电话,但电话还在关机,没打通。

他回到别墅,才发现空空如也,周清洛带来的行李箱和书包全都不见了,连刷牙杯都没有了。

这儿他碰过的东西,就只有今天早饭剩下的铝箔保温袋。

宋凌四肢发麻,脑袋空空,心一跳一跳的,魂丝丝缕缕被人抽走了。

他并不傻,周清洛的反常全都串联起来了。

那天晚上他说要离开他,并不是开玩笑,而是在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