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面上都没什么字,想来是徐重阳新写的小记。
徐重阳拍了拍江逸白怀中的书,道:“这些是先生我多年来的珍本,你日日跟着陛下,圣贤书读的不少,别再像陛下一样,读的跟圣人一样,心中除了天下再不容其他。把这些带回去,好好研习,以后受益不尽。”
“多谢先生。”江逸白道了谢,这才将册子好好收起来。
徐重阳很欣慰,小孩儿长大了,越来越有个皇子的样子。今后像谁都好,可千万别像容煜。
容煜这样的,大燕出一个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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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研习医术,容煜将折兰一行人安排在离太医院不选的地方。
张翎太医是二十八的年纪,成日里忙着宫中琐事,另带着几个学徒至今尚未娶亲。
容煜刚到太医院,便瞧见张翎屁股后头跟着的小姑娘。
“这个是什么?”
“麦冬。”
“那个呢?”
“生地黄。”
“那个……”
“使者,宫闱禁地不可乱闯,臣正在给小殿下熬药,还请出去稍等片刻。”张翎将面前配好的药挪到一边,另将熬药用的药锅挪了地方。
折兰吃了闭门羹也不气馁,只道:“是你们陛下要我跟着你的,我为什么不能看!”
张翎正为难。
容煜走进来,道:“烟熏火燎的地方,本是没什么好看的。”
“陛下……”张翎见到容煜,即刻走上前来对着容煜行了礼,“臣张翎见过陛下。”
他的目光落在容煜的腕子上,那他身为一个太医该关心的地方。
折兰见到容煜,也行了黎国的礼,然后跟着张翎叫了一声“陛下”。
今日比昨日好些,起码知道叫声陛下。
容煜问她道:“怎么突然到这里。”
折兰看了张翎一眼道:“臣是来学习张圣人的医术,自然要跟着张圣人。”
“使不得,臣担不起圣人二字。”
这两个字实在可怕,在燕国只有皇帝才可被尊称为圣人二字。
折兰闻言,蛾眉微蹙,“如何使不得,你医术精湛,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圣人二字还称你不得,难道要尊一声神仙才好吗。”
“使者!”
越说越不像话,张翎都着急了,按理说也是快三十岁的人,可是却对着一个小姑娘乱了阵脚。
容煜觉得这场面有些好笑,却又不能笑出来,他还要为张圣人撑腰。
“两位说了这会子话,这火上的药可放完了?”容煜道了一句。
张翎闻言,即刻转身去看药锅。
补气的方子,加了几味润肺的药,不可久煎。
似乎并没有出差错,张翎的神情松了一松,这才又回来。
“太医院重地,还请这位姑娘出去。”张翎十分坚持,哪怕容煜在,他也要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