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月怔了一怔,随后又拉着楚沐歌出了柳疏玉的卧房。
她看楚沐歌的神色,似乎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蹙起了眉:“楚大夫,你老实告诉我,我玉姨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沐歌沉重的摇了摇头,握住了乔锦月的手,似乎是在安慰着她:“乔姑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莫要太过忧伤,一切都是尽人事知天命罢了。”
乔锦月心中一颤,慌道:“楚大夫,你是说我玉姨她已经……”她心痛得险些说不下去了,吸了一口气,勉强继续道:“她已经回光返照了……”
楚沐歌闭上眼睛,凄然点头:“她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寿数所剩不多了。她是由于伤心过度而引起的心病,没想到胡夫人竟然有如此重的心结。”
“乔姑娘,我刚刚给她注射了西药,暂时能帮她把烧退下来。以后的事,便听天由命吧。”
乔锦月眼角滑落了一滴泪,不禁痛心疾首:“安笙临别前让我好好照顾玉姨,可我还是没能照顾好她,是我没用。”
她啜泣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朝着楚沐歌问:“楚大夫,要是按多了算,玉姨她还能活多久?”
楚沐歌说:“如若能让她心结舒展,病痛便能缓解一些,多说还能维持两个月的生命吧。”
“稍后我给她开几副西药,她要是再烧,你就给她服用一副,虽然药效不足以维持她的生命,但至少能让她缓解一些痛苦。”
“两个月……”乔锦月喃喃念着:“两个月的时间,胡叔叔应该能回来了,若是能让她见到胡叔叔的第最后一面,也足够了。”
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感激而言:“楚大夫,谢谢你,虽然玉姨她的寿命所剩不多了,但我会依照你的吩咐,尽量让她撑到胡叔叔回来那一天的。”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楚沐歌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乔姑娘,胡夫人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郁结于心,而患了如此重病?”
“唉。”乔锦月长叹一声,声音沉重:“仲怀年纪轻轻便丧生在了外族人手里,玉姨白发人送黑发人,教她如何不痛苦。”
“况且现在她的丈夫又在上海被困,无法脱身,玉姨忧思成疾,所以便患了如此之重的心病。”
楚沐歌听了也不禁心中酸楚,低下头:“时局动荡,国家危难,这些烧杀掠夺的外族人害了多少人啊!”
乔锦月亦凄凄道:“谁说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