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疏玉涣散的意识逐渐清醒,艰难的点着头:“锦月,玉姨清醒了,玉姨怕是等不到安笙和远道回来的那一天了。你要多保重,照顾好你自己,还有易之。”
乔锦月猛烈的摇着头,啜泣着:“玉姨,不可以,不可以啊。你再坚持几天,等到胡叔叔回来那一天,你一定可以的。锦月答应安笙照顾好玉姨的,锦月不能食言啊。”
“傻孩子。”柳疏玉眼角溢出一滴泪,尽是苦涩:“这是玉姨的命,怪不得你,你已经对玉姨尽心尽力了。”
“我终于能见到我的仲怀和伯怀了,你应该为玉姨感到开心才对。他们两个不能没有母亲的照顾,我终于可以去陪他们了。”
“我还要看着仲怀还红袖成亲,还要去见你娘,和我那师妹话话家常,多好啊!”
此时此刻,乔锦月想起那些逝去的亲人,已经心痛得窒息,说不出话来,只剩无力的啜泣。
柳疏玉又说:“孩子,别难过,你和安笙要好好的。还有远道,我对不起他,远道,我撑不到你回来的那一日了。”
她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艰难的伸出手,好似要抓住什么,却怎么也抓不到,凄凄开口:“远道,你在哪里呢,你现在如何了,我好想你啊,可惜,我见不到你最后一面了。”
“我记得二十岁那年,你说青青河边草,绵绵思远道。你是远道,我便是绵绵,从此之后,我的小字便叫作绵绵。”
“绵绵思远道,我一直在思念着你啊,我好想再听你叫我一声绵绵啊,可是不能了。”
她眼角又溢出一滴泪,停歇了片刻,继续说着:“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是去找我们的孩子了。仲怀,伯怀,娘来陪你们了……”
她一句话刚说出口,便垂下了手,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
“玉姨。”乔锦月伏在柳疏玉的身上,呜咽着痛哭:“胡叔叔还没回来,你怎么能够就这么去了,你不是说你就是锦月的娘吗,锦月已经没有娘亲和爹爹了,你怎么能离锦月而去……”
寂静的房间,回荡着她久未停歇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