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峤知道苏慕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苏慕没有停
顿,接过说道:“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做这种性质的伤人事件。”
“身体状况?”江峤转了个弯,上了高速,说道,“你接着说。”
“你还记得医生说过什么吗?他说过,这个男人曾经受过重创,而且至少有两三。他的身体机能不满足这样的事件。”
“每个受害者都提供了共同的信息,犯人是一个无论是速度还是反应,都是顶级的‘狼人’。”
“可是,他只是一个虚弱的白化病患者。”苏慕默默转过头看着江峤说道。
车子进入隧道,苏慕有些看不清江峤的脸,只听得见车窗外呜呜的狂风。
黑暗是暂时的,但是不论如何,希望只会眷顾那些勇于前进的人。
车子穿过隧道,走到隧道的尽头,突如其来的光明使苏慕下意识地遮了遮眼。
迷迷糊糊之中,苏慕仿佛听到江峤开口说道:“嗯。”
等到苏慕适应了光线,听到江峤缓缓说道:“那么也就是说,如果检查结果出来,证明这件事不是他做的,那么我们的线索就又断了。”
苏慕陷入了沉思,紧接着说道:“也不一定。”
江峤挑了挑眉,停了车,看着面前的苏慕,说道:“下车,先吃饭。”
……
苏慕捏了捏自己日渐柔软的小腹,深感前功尽弃。
感叹归感叹,甜点还是要吃的,苏慕接过江峤递过来的雪媚娘,有条不紊地吃着。
“我今晚不去你那儿了,这么久没回去,管家很担心。”
江峤皱了皱眉,问道:“在我这儿,又不是在别人那儿,管家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慕一噎,他又不好说。
管家在电话里万分嘱咐,像极了害怕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农夫。
虽说是不舍,但是总归是放苏慕回家了——如果不算还收了些利息的话。
……
“来来来,少爷坐下,让管家好好看看。”
苏慕被管家热切的目光盯得微微发麻。
看着面前连头发丝儿都不放过的老人,苏慕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
其实管家对他来说,意义早就超过了普通的雇佣关系。如果这个家里没有管家,那么他又该何去何从?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放心。而且,江峤也会好好照顾我的。
”
苏慕微微一笑,话说了一半,顿了顿,像是想起了那个既幼稚又流氓的人,笑着又接着说完。
管家看着面前的苏慕,手腕上多年积累的伤痕淡了些许,被那串矢车菊手链遮了个正好。
因为多年难眠的夜晚,眼底积累的红痕,这段时间,也消退了不少。
管家看着状态渐好的苏慕,苍老的眼睛又忍不住多了几分混浊的泪水。
“少爷感觉快乐就好,要不是你妈妈她当时……”
“管家!”
苏慕淡淡地蹙了蹙眉,提醒地说道。
管家像是想起了什么,拭了拭泪水,说道:“是我多嘴了。”
苏慕表情稍有些缓和,和管家又聊了一会儿,便被管家催促着上楼休息了。
……
苏慕打开灯,还是一样的房间,眼前却变成了和江峤的种种。
苏慕窝在因柔软而深陷的床上,手里拿着的是一本厚重的相册。
里面没有别人,只有一个安静而柔和的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不够满月的婴儿。
仔细一看,怀中的婴儿和女人竟有许多相似之处。
最为显著的便是眼尾的红痣,只是婴儿尚且年幼,还不似女人眼尾的红痣那般妖冶动人。
虽然照片看上去已经是多年以前拍的,但是从他们的泛黄程度上看,看得出照片的主人很爱惜他们。
苏慕伸出手轻轻抚过每一张照片。
最后停顿在了最后一张照片上。
不同于前面的众多照片。
照片上的头部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剪掉了,单单只留下了一个身子。
苏慕眼神有些微冷,他知道这是他母亲剪的,那个人永远不配就在这里。
苏慕看着被剪的照片,刚想将照片烧掉。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又将照片放了回去。
……
再翻一页,入眼的是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