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坐倒在地的袁嬷嬷已经与春花和夏荷跪在一处,听了王义宗的话,三个人也不加辩解,也实在是无力辩解,只叩下头去有气无力地说道:“请老爷责罚。”
王秀婷从琉璃苑回到锦绣阁以后,倒是安静了一夜,今日王义宗刚刚离府,她就开始闹腾起来。
先是嫌弃洗漱的水凉了,重新换了水来,又说烫了,好不容易像伺候祖宗一般伺候她洗漱完毕,又开始挑剔早膳。
指使着袁嬷嬷跑了好几趟厨房,待到伺候好王秀婷将早膳用妥,时辰已经近巳正。
眼看又要到午膳的时辰,袁嬷嬷捶着腰想要下去歇息片刻,还没到休息的地儿,王秀婷又在屋里折腾开了,无奈袁嬷嬷只得又重新回到屋里。
一天折腾下来,袁嬷嬷恍然生了一场大病,一把老骨头都要散了。
对于王秀婷的折腾,袁嬷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不就因为她原本是贴身伺候沈氏的人,后又是沈氏派她到锦绣阁伺候的,王秀婷折腾不了沈氏,一腔怒火全撒在了袁嬷嬷身上,还不让袁嬷嬷有机会去沈氏那里诉苦。
春花和夏荷也没好多少,这两个丫环原本都是明心堂出来的,以前王秀婷多多少少在记挂着些老夫人,如今知道老夫人已经不愿管她,王秀婷自然也怼上了老夫人。
同样的,她折腾不了老夫人,心头的这口气,自然就只能对着春花和夏荷了。
王义宗能够在短短的十五六年的时间里从一个小翰林做到户部尚书,王秀婷这般浅显的道道哪里会看不透?
只不过主子有错,自有婢子伺候不到的因素,训斥几句总是难免。
此刻看着三个人虽说有气无力却整齐划一的动作,听着那异口同声的求罚声,王义宗在心里苦笑了笑,却无法说出更多的训斥来。
目光沉沉地盯着王秀婷,直到王秀婷不自在地低下头去,王义宗这才转向还跪在地上的袁嬷嬷几个交待道:“给婷姐儿收拾些贴身的衣物。”
王秀婷猛地抬起头来,惊惶地看向王义宗。
王义宗的目光重新投在王秀婷身上,仿若没看到王秀婷眼中的惊惶,眼中没有一丝温情:“明日去家庙替你母亲祈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