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醒了?”椎名武手上拿了一套衣服,刚走出自己的房门就碰见了牵着莱姆准备下楼的妹妹。
莱姆发现他是在自己跟自己说话之后,点了一下脑袋。
武站在楼梯口等她们过来:“下面人有点多,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他又对莱姆说道。
椎名葵接着哥哥的话接着说道:“但不用担心,大家都是朋友喔。”
“嗯。”莱姆应了一声,“进到这栋房子里的人都是朋友吧?”她边跟着椎名兄妹顺着往下走边问道。
“一般是这样的。”武道,“不过有些时候也会有讨厌的人硬闯的情况。”
“虽说也没错,但就算是这样,我们也会保护你的。”葵低头对莱姆笑道。
——“小葵!——正好,待会儿能不能跟我去一下房间呀?”
楼下刚好路过楼梯的沢田奈奈端着一盘水果,仰头笑着问道。
“欸?好呀。”葵带着莱姆走下去。武跟她们一起转了个弯,但他直接带着衣服去了浴室,而葵则牵着莱姆进了浴室对面有洗面台的隔间。
“早上会有人洗澡的吗?”莱姆含着牙刷回忆了一下,平常使用对面那间叫做“浴室”的房间洗澡时都是晚上。
葵站在她身后用梳子帮她梳理着头发:“那个是炎真君在用——就是今天来的客人之一哦。今天早上下了一场很大的雨,他全身都被淋湿了,所以要洗个澡,去去寒气,不然很容易感冒发烧的。”
莱姆漱了漱口:“会跟蓝波一样吗?”
“嗯。感冒发烧很难受的,所以能预防还是预防的好。”葵轻轻把那头洁白长发里打结的部分解开,“不过要是真的中招的话,只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药,病好得就会更快。蓝波今天已经完全退烧了呢,也能好好吃下饭了。所以生病虽然难受但不可怕,好好治疗、好好休息的的话就会痊愈的,知道了吗,莱姆?”
“嗯。”莱姆打湿了自己印着小鸟图案的柔黄小毛巾,“小葵以前也生过病吗?”
“生过呀,我小时候身体不大好,还总是要去医院打点滴呢。”葵将手中软软的头发均匀地分成两束,开始编起三股辫,“我记得我国小的时候,支气管炎犯得可严重了,每天一睡醒就开始咳嗽,咳得都喘不过气来……而且还会咳出一些又红又黄的硬块。刚开始有去普通的诊所打吊针,但打了一两个星期都没用,最后还是去了儿科专业的医院、又吃药又吊针才压下去的。”
“跟感冒发烧一样,也会很难受吗?”
“很难受呀。那段日子我连走路都没力气,上家里的楼梯没两步就要喘气,坐着就会很晕,站着又很累,而且时不时会发烧。”葵皱皱眉,“你可千万不要得那种病啊,很折磨人的,不光自己难受,咳嗽还会困扰到别人……”
莱姆返头看她:“小葵以后也不要得这种病。”
葵失笑:“我不会再得的啦——我已经长大了,免疫力增强之后就不怕咯!”她用结成蝴蝶结样式的红皮筋为三股辫收尾,“等莱姆长大了,身体也会变得更好的哦……要一直健健康康的呀。”她又想起夏马尔他们诊断出的、说莱姆最多只能活到二十岁的事情。
总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吧!葵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嗯!新年参拜的时候就许大家都能平安健康的愿望吧!
至少现在看起来,莱姆还是很健康的样子。
“今天是河内婆婆做的豚骨拉面哦。”说着,葵编完了另一端的辫子、直起腰来,“好了,大功告成!”
莱姆擦净脸上的水、将毛巾归回原位之后,用手把那两条辫子拉到胸前、捏着它们研究了一下:“这是……另一种辫子?”
“对。这是三股辫。”葵拍拍她的头,“莱姆想学的话,我忙完了就来教你。”
莱姆点点头。
她们穿过客厅要去餐桌那端的时候,莱姆环视了一圈:客厅里的确有很多面生的人,但也有熟悉的面孔——山本武和笹川了平今天也在,两个人加上一个青发眼镜男与一个金发飞机头男,再加沢田家光,五个人坐在沙发上边看相扑比赛边评论着。
蓝波·波维诺则和一个耳机挂在后颈上的大身板厚唇青年霸占了折过去的那侧沙发、两人正精神奕奕地坐在上面合看着一本漫画;风太和罗科·迪亚多纳坐在她们要去的那张放在厨房里的小餐桌(昨晚的大餐桌放在客厅、因为椅子不够还借了小餐桌的椅子凑数)上打扑克。
被炉被让给了女士们:有个鲑红长发披到了背上的女孩子抱着一包小熊饼干,与分别坐在她两侧的黑发女人和从发型到穿着都很独特(莱姆想,好像没看见别人穿成那个样子过)的女子分吃着零食;河内美登子与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干练、黑色鬈发并齐耳边、穿着十分入时的女性坐在一起十分愉快地谈着家常。
之前去送衣服的武已经站在灶台前热起了乌冬面。风太跟她们打了个招呼,而罗科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又把视线放回了牌面上。
莱姆路过罗科时扫了一眼他的牌:“这是什么?”她问。
“uno。”罗科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
“跟花札一样吗?”她又问。那些牌的色彩很饱满,让她想起葵曾给她看过的花札。
“玩法都不一样,哪会一样嘛——这也长得不像啊。”罗科不耐烦地摆摆手,“嘘!你别吵!”
“莱姆,以后记得离打牌的男孩子远一点——男人要是在这种情况下输了,肯定会怪你说‘都是你的错’的。”武把乌冬面碗放在桌上,“你想玩的话我能教你。对了,你是用叉还是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