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的狱寺脸色严峻地道:“您不需要有丝毫的犹豫。”他的眼里满是杀意,好像恨不得就穿过这张照片过去直接把人干掉一般。

“不,你等一下啊——说是要除掉他,意思是要杀了他吗!?”快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啊狱寺同学!!

“只要没了这个家伙——”面前已然成年的男人咬着牙一字一字地把话从牙间碾出来,“——白兰就没法这么嚣张了……!”

谁?“白……兰?”

奇怪,从刚刚开始气氛怎么就这么沉重……?

阿纲下意识地低头看去——之前他闻到的果然是花香味,因为这副棺材里边铺满了尚还挂着露珠的白百合……

“然后为了以防万一,十代目,我——”

“请等一下!那个……我有一件很在意的事情!”

阿纲有些紧张地笑道:“狱寺同学……为什么十年后的我会在这里?这、这个是棺材……吧?”

“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棺材里?”

似乎是被他这番话刺穿了腹背,二十四岁的狱寺隼人那满腹的痛苦突然就翻上了咽喉——他近乎有些支支吾吾地艰难开口答道:“那是因为……”

阿纲看向他。

“那是……”

——但是他那后半句话在突然而来的、“嘭”地一声炸开的粉色烟雾里消散而去了——

“呃!?”阿纲看见那个人影倏地就变矮了一截——

——“十代目!?”

烟雾差不多散去后,十分惊诧的声音从十四岁的狱寺嘴里喊了出来。

“狱、狱寺同学!?”为、为什么十年前的狱寺同学跑来了啊!?本来就快要听见我在棺材里的原因了——

不不不还是算了!我不想听啊!!

“啊咧?——是十年前的十代目啊!”狱寺惊喜地笑道,“虽然我本来还以为会看见十年后的十代目的英姿的,不过——嗯?这是什么?”他低头。

阿纲下意识地也跟着他低头。两人一起盯了那副棺材一会儿。

“这个怎么好像是棺材一样?”

“不是好像……应该就是棺材……吧……”

——然后仿佛随着“叮”地一声,狱寺霎时就仿佛人生失去了希望一般,整个人都苍白了。

“那、那个……狱寺同学……”阿纲爬出棺材后蹲在他面前,“狱寺同学,你还好吗……?”他弱弱地抬起手想安慰一下他。

虽然我也很想被安慰一下,但是狱寺同学感觉整个人都被“绝望”给包围了啊——!!

——“十年后的我到底在干什么啊!?居然会让十代目躺在棺材里——居然让十代目被人杀害了——!!”

猛地站起身的狱寺浑身给气得发抖——下一秒他整个人都趴倒在了地上,狠命用拳头锤着草坪:“可恶!可恶!可恶啊!!”

“等等啊狱寺同学,也没说我就真的是死了吧——”噫!!我刚刚都不想正视事实了啊!!“而、而且我刚刚差不多是知道该怎么做就能避免这种情况了——”

待他一番解释后,狱寺稍稍是冷静下来了:“是十年后的我说的吗?——好!”他一脸恨不得把那张照片上的人活撕了的表情,“等我们回到十年后,我立马埋了他!!”

“狱——嗯?”阿纲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奇怪,我总觉得我已经不止在这里呆了五分钟吧……为、为什么还没有回去啊!?”

“像这种情况,比较可能的就是十年后火箭筒出故障了……之前里包恩先生不也没回来吗?”狱寺分析道,“既然是这样,里包恩先生应该也跟我们一样被困在了这个时代里吧!”他边说边弯腰把地面上的手提箱捡起来,“对了,您刚刚说这个是十年后的我的东西——”他啪地一声把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等等啊狱寺同学,不能乱动吧——”

“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是我的东西。”

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有一封用印泥封好的信函、一大一小两个皮夹、一盒隐形眼镜、一个白色的裱皮盒子,还有一个看起来脏兮兮但看得出来保养得不错的匣子。

狱寺捡起那个脏兮兮的匣子:“什么啊这是——真脏。”他又捡起那封信函,“啊,这里有封信——”

阿纲看他直接就上手把信封给工整撕开,觉得这样有点不好:“这个直接看没问题吗?”要是是什么机密文件——

“既然放在了这个手提箱里,那说明这肯定是我的东西吧——唔!”狱寺眼神一凛,“这个是——g文字!”

“g文字?”

“是的,也叫‘狱寺(“g”okutera)文字’——是我在国中一年级时在课上发明的保密文字,也就是私人密码!”

这个人在上课的时候都在干些什么啊!?——阿纲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一脸认真的狱寺端详着上面的内容:“我看看……召集,守护者——”

——“找到了——是十年前的阿纲和狱寺。”

就在他们正聚精会神地试图阅读那封信函时,有小孩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