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蓝波还嫩得很呢——话说恭弥,我们去喝酒吧!”)
(“我没兴趣。走了,哲。”)
(“是,恭先生!”)
(“呼——我想先去找个地方洗个澡,这样灰扑扑地出去实在难看。库洛姆,要跟我一起吗?”)
(“洗澡吗……”)
(“还洗澡……女人就是麻烦!”)
(“犬,碧洋琪小姐在瞪你哦。”)
(“刚刚才结束一场大战,你们别动手啊——”)
(“这边就交给你了,阿纲,要是闹得太大了丢人的可是你这个彭格列十代目喔——说起来,杰拉洛,虽然你应该很久没回这里了,但咖啡店应该知道吧?”)
那个跳到他肩膀上、赶着他往咖啡店带路的小婴儿告诉他,这里的风景以后看多久都可以。
这里的海港,飞鸟,一望无际的天空。海水和鲜鱼的气味。充满“活着”气息的人们的喧嚣。
“怎么搞的,那个女人——”他听见γ的声音跟在他后边而来、但目标看来并非是他——难道他也觉得这是意料之外——
怎样都行。现在他的目标已经在面前了。
杰拉洛将沢田纲吉附在书信上的人情照盘全收,但这并不足以还之前他将他从黑暗与寒冰里挖出来的好意——他感觉得出来:那会是好意而非增加自身砝码的利举——他觉得不够。
除此之外。
(——事实上,巴尔提斯卡1世与巴威特战斗时,什么也做不了;在彭格列1世与其战斗时,只是茫然地看着。——)
(——据说初代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耻而哭泣了——因为自己谁都无法守护。于是,巴尔提斯卡1世在心中为自己定下一个规则,那就是:——)
“布加迪!冻住它!”
(——“不要依赖彭格列”。——)
杰拉洛熟练地在地面上——冰面上——靠着扎实的技巧呼啸而去、特殊的鞋底足以媲美冰上滑轮;几秒钟之内他就已经到达目标之地。貌似被布加迪冻住的水母触须僵直在空中;年轻的彭格列夫人睁大眼睛、神色从惊恐向惊喜与安心过渡。
“杰拉洛先生——”
杰拉洛向她和就在她身侧被缠缚的巴吉尔伸出手去。
葵本能地想要抓住他伸来的手。
(——这规则为了保护他人而诞生。但初代无论何时都不向他人求援;似乎是,也将那规则换成了平静的尊严。——)
并非只是为了还彭格列家族的人情,还因为能够守护他人本身就已经成为自己的荣光和尊严了,更别提面前这个还是比起他们更加柔弱、需要保护的女性——
而且巴尔提斯卡家族的人,不能只是依靠彭格列家族的帮助——杰拉洛至今对此依旧深信不疑、也不肯对其反面的意义低头。这是专属于他的自尊。即便与彭格列十代家族的人已经成为朋友,但既然早已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就更没必要再为自己的事情痛呼求援。
——“吓我一跳呢——不过,也没关系。”
——魔女咯咯地笑起来;那冰中间不知何时被灌满靛色的雾气——其中只余空无一物。
背后一阵冷意刮过——惯性向前、已经快要够到葵的杰拉洛来不及回头:“什么——”
扑哧。
雪山羊发出长长的惊鸣。
葵的眼中映照出那复数的触须——汇聚成一、从杰拉洛的右肩穿透到了她的面前。
鲜红的血珠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啪、嗒。
“啊啊——”
几乎是一瞬间,血珠汇成了喷落的血雨——
“啊啊啊啊!!”
对葵的惊叫只是报以一笑的玛琳菲森侧头看向杰拉洛:“你好像对幻术很不熟系呐,巴尔斯提卡的十代首领,杰拉洛先生。”她顿了顿,“我家父亲的生意承蒙您照顾——这枚戒指还好用吗?”魔女歪头笑道。
杰拉洛吐了一口血——溅在冰上仿佛也要冻结一般、鲜红得不像样;看着这一幕的葵脸色煞白、除了惊惶而愧疚地看着他之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该死——杰拉洛!”迪诺正欲从安翠欧的肩膀上跳下、却被身后的引擎轰鸣声给生生制止住了,“糟了——快过来,斯库迪利亚!!——安翠欧,趴下!!”
帝王莫斯卡已经开火了!
γ此时也一个箭步到了玛琳菲森的正前方:“喂,我可没听说过你能参与战斗!——没有入江的命令谁也不能出基地!”他的球杆已经快要刺入她的喉咙、闪绿的火光在其尖端煌煌而起,“现在就以不服从命令的条款把你押回去,没异议吧,小姐?”雷之火焰的噼啪作响令人头皮发麻——
——但好像对她并没什么作用。
玛琳菲森只是笑容不改——轻描淡写地娓娓道来:“γ先生,你要怎么才能逃出白兰大人的手掌心呢?——如果你想救尤尼小姐的话,这样的戒指和这样的实力,完全不够啊。”魔女的绿眼睛里闪出一丝怜悯,“白兰大人——可是彻头彻尾的怪物哦——”
“背叛他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要赔上多少重要之物呢……您有这个觉悟吗?”
γ觉得脊背一凉——怎么回事,这女人怎么会——
玛琳菲森微笑着拍了一下手。雾水母真正的触须比假造的雾须来得更细更密、如同汇成海流般席卷了葵的手臂与腰侧——几乎是瞬息间她便被要被扯出数几米远——
“等等!你到底在做什么——”眼见公主哽咽着说出“要保护好”的人马上要被那个诡异的女人带走,γ当机立断决定用抢也得抢回来,“这可是要给上头的人,给我放下!”不过不是他们所谓的“上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