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若他是沈延,只怕也会认为自己被耍了。

他几乎要吐血了,冷着脸看朱如:“自己去领罚。”

丢下这句话,他握着手里有些冰凉的琉璃玉坠,快步往冷宫去。

冷宫比往日更显萧瑟,江闻岸还未进门便发现他前几日在窗上贴的窗花已经被人撕下来了。

他垂下眸子,加快脚步往里走,才刚踏入门一步,远处便砸过来一个迅疾的虚影。

“砰”的一声,一个白色的杯子碎在他脚边。

“滚出去。”

江闻岸又往前挪了一步,还未开口说话,先发出“嘶——”的一声。

一个碗从沈延手中飞出来,掷中他的膝盖,磕得隐隐作痛。

江闻岸也没叫,毫不犹豫往前走,期间跨过滚落在地面的寥寥几块肉。

沈延便不停扒拉着床边小桌上仅剩的一些玩意儿不管不顾地砸过来,能接住的江闻岸都接住了,砸到没有东西可砸。

江闻岸终于走到他面前,也终于看清楚了,烧过的炭火被踢翻在地上,他送来的鹅绒被子被扯得乱七八糟丢在地上。

而沈延正抱着他原来盖的旧被子,一针一针缝补。

那还是先前江闻岸非要换他的被子时扯开的,换下来之后便被江闻岸胡乱塞进衣柜里了。

如今又拿出来……

小孩儿拿着针的手因用力而颤抖,刺破自己的指尖渗出血滴。

江闻岸感觉心口针扎似的疼,抓起他的手,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他陪着外甥有说有笑吃年夜饭的时候,沈延正被人诬陷偷东西,受到极大的侮辱,江闻岸想想都觉得难受。

良久,江闻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