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礼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其实也没说错,他在花架下睡了一晚,晚上蚊子多,他露出的脚踝,手臂,还有脖子上,被猖獗的蚊子咬得全是红点,惨不忍睹。
身上又麻又痒,难以忍受,然而翟思洛还没出来,他不想这么快放弃。
他试探着再次按了按门铃。
无人回应。
他整了整自己皱巴巴的领口,抬头看向二楼,扬声道:
“小洛,你跟我置气不要紧,但是还是要记得起来吃早餐,别又把身体折腾坏了。我先回去洗个澡,待会儿再过来。”
他说完话,便提着那个已经冷透的点心盒走出了庭院。
二楼的卧室里,翟思洛正坐在飘窗上,看着他的背影。沈卓礼昨晚一直坐在花架下,他是知道的,这个男人的固执有时候超出他的想象。看到他被蚊子咬得全身是包,好几次他都忍不住想下楼给他扔瓶花露水,可是碍于自尊心作祟,他又硬生生把那股冲动压制住了。
其实今天他也想通得差不多了,入股公司这件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况且那是沈卓礼自己的钱,他当然有权做决定。而且他比谁都清楚,投资经纪公司这种风险很大的事,如果不是为了他,沈卓礼根本不会盲目的下决定。
翟思洛叹了口气,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回到床上躺下。辗转反侧时,他看到床头的抽屉柜,忍不住拉开,翻出里面的糖果罐和那封泛黄的旧信。
读着那封信,他眼眶又有些酸涩。回想起来,两人能在一起也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这段感情是多么的不容易。他怎么能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跟沈卓礼志气呢?
越想越内疚,再一想到沈卓礼腹部的伤口还没有全好,他就这么硬生生在外面坐了一晚,也不知道旧伤会不会撕裂,顿时更加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