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医院治疗的时候是取保候审的状态,现在出院了,应该就会直接进看守所了,也算是恶人有恶报吧。”
翟思洛轻嗯了声,又问,“翟鹏呢?他在干嘛?”
翟思铭犹豫了几秒,才道,“他在到处找公检法的关系,想给叶织争取减刑。为了这事我跟他也闹翻了,他简直固执到了一定地步,谁劝都不听,搞得叶织才像他亲儿子一样!”
翟思洛讽刺地笑了声,“谁说不是呢,我应该是捡来的吧。”
翟思铭听到他的话,心里像堵着什么一样,格外难受。翟鹏以前偏心叶织也就罢了,可翟思洛都被叶织伤害到了这种地步,他竟然还偏袒叶织,实在是让他失望至极。要不是考虑到翟鹏的身体,他都恨不得登报跟他解除父子关系!
“叶织具体什么时候出院?”翟思洛问他。
“你想干嘛?”
翟思洛眼睫微垂,神情晦暗不明,“我想会会他。”
初春的阳光明媚而灿烂,医院一楼的长廊里,空气却格外潮湿而阴冷。
“叶织,到时间了。”
身后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两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身影走过来,粗鲁地给他拷上手铐,推着他的轮椅往外走。
叶织的目光却依然盯着窗外的迎春花,那小小的一朵明黄色开在嫩绿的枝叶间,迎风招展,带着热烈的生机,不像他,死气沉沉,萎靡颓废。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残缺的右腿,攥着轮椅扶手的手指不断收紧。他依然记得麻药过后断肢处传来的钻心的疼痛,他以为自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也不会害怕再失去任何东西,可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悔意淹没了他。
他没毁了翟思洛,而是彻底毁了自己。他之前不过是失去了名誉和事业,可他还拥有健康的身体,人生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可这一切,都被他亲手扼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