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低首不言的黄门侍郎殷仲堪意见倒是和王雅不谋而合:“茂达兄的不动则已,一鸣惊人之策虽然看起来平平无奇,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恰恰就是敌不动,我不动,后发制人!毕竟,毁堤淹田这件案子本来就与我们无关,我们根本就不需要急,该急的人早就已经很坐不住了!”
殷仲堪顾左右而言他,旁敲侧击,自欺欺人,说的话仿佛打开了所有人一扇新的大门!
对啊,这事跟我们有关吗?
听完了殷仲堪的话,一直在犹豫的司马道子立刻摊开案前的一卷空白竹简,腾出手来开始写一封文牍,把自己的意思及时的给下面传出去。
其实殷仲堪说的不错,此时建康城内还有一个人最急!
徐宗文初入建康城时,曾经在关雎楼和西昌侯荀充有过一段龃龉不和的经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中都和荀充结下了梁子。
荀充这个人一向欺软怕硬,自从被徐宗文当街揍了一顿后,又接着被晋帝下令禁足两个月,按道理吃了教训应该有所收敛,可是丑人多做怪,荀充就不,在钱唐堤坝堰口绝口前,他收了钱唐几家士族的孝敬,接纳下了一千顷地,本来是要给钱唐县尉朱桢谋个在尚书省的实缺,结果这边荀充人还没联系上,钱唐那边就出了这档子事!
要知道,那一千顷地的地契早已经改了他西昌侯的大名!而且这一次奉诏前往钱唐查案的可是徐宗文,荀充的老对头!
“这该怎么办呐?要是被徐骁查出来本侯在钱唐也有地,岂不是白白送了一个大把柄给人家?”荀充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侯府的管家荀斯给荀充提了个主意,让他先派个人去吴郡钱唐把地契给转了,再把中间的知情人全都做了,彻底撇清跟毁堤淹田案的关系!
荀充也是病急乱投医,糊里糊涂就真的派人去钱唐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