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历代先皇未竟之业,就在寡人的手中完成吧!
司马道子双目中泛着自信,他脚上的步子愈发的轻快起来,当他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终于踏上了太极殿前!
“拜见大王!”谒者台中负责引导百官,纠正朝仪的谒者朝着司马道子弯下了腰身。
“大王入朝!”
会稽王既不脱鞋履又不交出手中长剑,更没有趋步入朝,而是一步一步向正殿行进。
徐宗文心中一颤,这会稽王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
文武百官之中,会稽王的逾越之举早已让大多数朝臣面色潮红,愤愤不平。
就在会稽王司马道子趾高气昂,即将越过百官身影,下一脚就将踏上阶陛时,文臣之中,一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蹿出,挡住了一些人的视线。
“会稽王,那是御道,你是要造反吗?”
一言既出,这声质问回荡在整座太极殿中,百官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悬着一颗心,心跳震震。
“大胆!”
负责护卫会稽王的王忱见状即刻率领神武军甲士上前,一个呼吸之间就将那名出声叫住司马道子的大臣围了起来!
形势触之即发,所有人缄默不语,就连尚书右仆射王珣等人都迟迟没有出声。
是太学博士范弘之!
徐宗文一眼就认出了当庭质问会稽王之人,武兴县侯范弘之,字长文,出身南阳范氏,前徐、兖二州刺史,大中正官,安北将军范汪之孙。
半年前,大朝会那日与王国宝等人一同逼迫徐宗文当朝作诗的人群之中就有他一个,在背后议论徐宗文得爵不正的有他一份,如今第一个站出来打头阵问罪徐宗文的还是这个范弘之!
“范长文,敢不敢把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会稽王司马道子也不往御座上走了,转了个身,目光灼灼的紧紧盯着范弘之。
众目睽睽,范弘之长身而立,坦然问道:“大王一无恩旨,二无明诏,剑履上殿,入朝不趋,又直上御道,这难道不是僭越,不是造反吗?”
“范大博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出言不逊,是想试一试王某的刀利否?”王忱沧啷啷拔出腰下钢刀,径直搭在范弘之的脖颈上。
面对王忱手中钢刀的威胁,满朝文武是面色苍白,一片噤声,反观范弘之本人却挺直了脖颈,迎刃而上,丝毫不惧,任由那锋利的钢刀割入喉头前浅薄的皮肉,直到划破了暗黄的外皮,沁出丝丝血色,范弘之仍是双眼怒视会稽王司马道子,脸上毫无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