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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宗文的名号一经张松之提出,立刻就引起了一阵喧嚣之声!
前禁军大统领徐骁徐宗文之名,整个大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徐宗文北伐的光辉战绩权且不提,光就徐宗文任禁军十八营大统领时,裁肽老弱,大胆招募民间有膂力者,启用军中有才能勇略者,就已经让禁军众人对他衷心拥护,交口称赞!
加之徐宗文的不败战绩,江东之人莫不对其仰慕敬佩,五体投地,乃至于敬若神明,更有甚者还有人在民间为其塑金身,立生祠,早晚上贡,一日三拜……
是故,只要徐宗文振臂一呼,禁军中人自然莫不对其马首是瞻,唯命是从!
如今,朝廷奸佞当道,天子被囚禁在台省,有徐宗文这个号召力和影响力都极大之人站出来,江东有识之士必然景从!
“徐大将军有召,我等自然没有异议!”
“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征北大将军一句话,我们绝无二话!”
“不错,我们的一切都是征北大将军所赐,只要是征北大将军的命令,我们一定遵从!”
“诛杀逆贼,肃清朝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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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甲字号包间内禁军将校们的议论早已一字不落,毫无缺漏的落在王国宝的耳朵里,此时王国宝的心中阵起骇然,掀起万丈波涛!
原以为会稽王已经将徐宗文牢牢掌控,没料得,徐宗文在禁军中的威望竟然如此之高!
而如今,徐宗文故意给自己透露这一切的情形,这目的性还不够明确吗?
无疑,徐宗文本就是诈降,如今是要反叛会稽王,归顺朝廷啊!
“徐征北,你这是何意?”王国宝气不打一处来,正欲起身。
徐宗文也不掩饰了,直言道:“左仆射并非庸人想必已经看出在下的用心。不错,徐某从头至尾就是忠于大晋天子的,绝不可能倒向会稽王!”
“徐某之所以让左仆射看到这番景象,别无他意,一切都是为了太原王氏的利益和左仆射的前程着想。”徐宗文不徐不疾,他夹了一口醋鱼放入嘴中细嚼慢咽了起来,一副气定神闲模样,看的王国宝心中却十分发慌。
“实不相瞒,陛下被囚当夜,中贵人华齐曾派人来过我的府上,还带来了陛下的诏令,陛下亲自命我联络朝臣,还授予了我禁军六营的兵权,同时还让右仆射王珣、殷侍中和国舅共同谋划……前不久,始安太守卞范之入京,士族也都开始表明态度,这说明什么想必左仆射不会不明白吧?”
徐宗文放下手中箸,把一切和盘托出,当然,其中也少不了些许浮夸之词。
“陛下掌国乃是人心所向,会稽王背离人心,必回败亡!如果此时左仆射能够弃暗投明,徐某愿意在陛下那里替你挽回,听说你膝下有一女,琅琊王殿下尚未有婚约在身,若是左仆射深明大义,愿意以太原王氏家主名义号召京中士族拥护陛下,那么不日之后,左仆射就是皇室外戚,之后太子的岳丈,天子的岳丈!”
事实上,晋帝既没有把禁军兵权交付徐宗文之手,也没有要纳王国宝之女为皇长子之妃的意思。
“该如何定夺,左仆射要三思!”
话说完,徐宗文不给王国宝回复的机会,立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