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观音婢又柔中带刚地向四人呵斥,
「主母不在府中,尔等怂恿四郎君胡闹。」
「看主母回来,不打断你们狗腿。还不快滚?」
四位男仆听了此话,心中不免胆颤。
观音婢之言,处处戳在他们的痛处,这事让窦氏夫人知道,不单单是狗腿打断,说不定会丢了小命。
四位男仆想想就吓出一身冷汗,心中胆怯,转身就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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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见四人要走,厉声喝道:「站住。」
四人无奈,只得站在离垂花门一丈远的地方。
此时的李元吉已经恼羞成怒,上前就想推搡观音婢。
覃兰、奉书和冯妪急忙挡在前面。
观音婢也不畏惧,理直气壮告诫李元吉,
「你敢动我分毫,看大伯如何收拾你?」
李元吉却是不信。
他转身看到放在门后的顶门棍,伸手就要抱起,恶狠狠道:
「坏我大事,看我不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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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兰、奉书和冯妪,以及站在旁边的郑观音都非常紧张。
观音婢则稳如泰山,怒视四个男仆,
「你们四个狗奴,还不拦着四郎君?」
「他今日如果伤人,尔等袖手旁观,小心尔等狗命。」
四人还算听话,急忙上前,一边抱住李元吉,一边抢过他手中顶门棍。
李元吉只有十岁,力气再大,也无法挣脱四个健仆的控制。
他奋力挣扎,高声叫骂,终究是无能为力,最后只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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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见他叫骂之声渐弱,心中在想下面如何收场。
她忽然和颜悦色起来,好言抚慰,
「四叔,今日之事,非是和你作对。」
「你要好好想一下,未经允许,让男仆进入内院,事关府中女眷的名节和国公府的声誉。」
「你也知道,母亲将这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今日假如让他们四人进来,待母亲回来,不但他们四人会受到责罚,他们的家人也会受连累。」
「对于四叔,你也会想到母亲会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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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知道李元吉的弱点是惧怕窦氏夫人。
她就顺势拉起了窦氏夫人的大旗。
这叫「拉大旗,扯虎皮」。
彼强己弱时,就不得不借助其它强者的声势。
窦氏夫人的旗号一打出来,不但进一步震慑了四位男仆,更加敲到了李元吉的痛处。
打蛇打七寸,才能够四两拨千斤。
此时的李元吉已是无计可施,连自己带来的人都已投敌变节,他再抗争不再有任何意义。
再想一想母亲窦氏夫人的严厉,他彻底冷静了下来。
李元吉终于说了软话,「让他们放开我,我一个人回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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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婢吩咐四个男仆,「放开四郎君,让他回自己院里。」
四个男仆听命,放开李元吉。
李元吉谁也没再理会,悻悻地回自己院中而去。
观音婢接着教训四个男仆,
「今日尔等差点铸成大错,看在最后你们还知道轻重厉害,就不再进行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