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要紧的时分,一步也不可行差踏错。”用手撑了撑被褥,又根本提不起力气。
“可是太傅府那只老狐狸……”
“朱大夫,我身上乏力得很,可有法子治治。”
楚歇打断他,那眼神扫过来,朱祈便知道这一面他是一定要去见了。
“来人,备药浴。”朱祈吩咐着,将被褥扯上了些,直盖着楚歇的下巴,道,“明日早朝,不可再去。”
楚歇退让道:“嗯,都听您的。”
屋内挤满的人很快又散去,仆从们抬来一个木制浴桶,楚歇穿着薄薄的一层纱衣全身浸在药水中,雾气氤氲着,鬓发尽湿,几缕垂下,几缕贴着轮廓。
一滴水顺着下巴落入水中,滴答一声,在深夜里分外清晰。
江晏迟踏出半步,凝视着楚歇露在桶外的一截细长脖颈。
青丝如墨散落在水中,如此模样的楚歇倒是少了些往日里冠发高束的气势与威严。
他走近些许,恰逢那人将一只玉臂轻抬,虚虚搭在桶边。几缕发丝贴着凝脂似的肌肤,湿漉漉的。
雾气遮着他的眉眼,再走近些许,能够清晰地听到那人并不顺畅的呼吸。
削尖的下巴上还凝着晶莹的水珠。
片刻的发怔后,听到外头又传来脚步声。
这一次江晏迟知道自己没机会了,悄无声息地退了几步,从侧面小屋的窗户翻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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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楚掌印怕是遇了煞,躲在府里好几天都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