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迟微微一愣。
“我好想你。”江晏迟微微屈膝,将头埋在她脖颈旁,段瑟感到脖子上惹了一处潮湿,怔了下,“我们阿予受委屈了吗,不会呀,都是太子了,还有谁能让我们阿予委屈。”
“是啊,我是太子了,不委屈。”
江晏迟又自己擦去眼角的湿意,软着声音,“阿娘也不委屈,阿予以后会照顾阿娘,保护阿娘。”
段瑟笑吟吟地回了个‘好’,然后才像想起什么似的,跑去角落里拿起一个布包的包袱,拆开了里头还分了好几个小木匣子,虽是包得简陋不大好看,也都细致地都用蜡封好了的。
她一边数着摆弄,一边说,“这个是杏干,这是李干,哦对,我还带了些新种的橘子,可惜太酸拉,不知道你和小楚先生会不会喜欢。阿娘太笨了,种不出什么好吃的玩意,总是想着要给你寄一些,可小楚先生要我别寄,大概是也知道我种的果子难吃吧……”
江晏迟面色发白。
望着段瑟的背影忽地觉得有些喘不出气儿,伸手扶了一把墙,才踏上这最后一道阶梯。
“四年前,救你的……是楚歇吗。”
“啊?”
段瑟还在数着干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江晏迟再问了一遍,她才笑了笑说,“你怎的问这样奇怪的问题。当年不正是小楚先生将我们救出的冷宫吗,你忘了?”
又念叨一下,“这样的恩情,那可是断不能忘的呀,阿予。这桃干是最甜的,你不要不要先试一快,你最爱吃甜的了……我给你做了好多呢。”
“不是,不对……我说的是,上元佳节那一日……”
段瑟动作停了停,“对不起,没来得及陪你去看花灯会。但是你送我的花灯小楚先生寄来了,我日日都挂在床头呢……我时常就看着那盏灯想啊,我们阿予多高了,每天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用功读书,当了太子后会不会被别人嘲笑是从冷宫里出来的……我们阿予,会不会也像娘亲想他一样,也想着娘亲呢。想啊想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