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色在她指间流转,波光潋滟,不是此时的盛夏,更像是已逝和未来的春。
她轻抚着上面的翡翠,若有所思。
原本她的位置上,现在坐了旁人,正与纪恒然攀谈着,看上去是少数几个与他相熟的宾客之一。
纪然虽然不欲听人墙根,可被那张桌子挡着,她也出不去,只好在窗口站着。况且,纪恒然装作纪大夫跟她套瓷时,也没觉得自己所作所为犹如那梁上君子一般令人不齿啊。
不过这样想想,他好像的确没有对他说过谎。他说过只负责她一个,还真就是只负责她一个;说过一周后复查,真的一天都不差。
那么,如果假定,他对她说话的原则是假话全不说,真话不全说的话。
那他刚刚那句why not岂不是……
她在这边冥思苦想,纪恒然却在身后,安安静静望着她的背影,目光真挚而坦然。
坐在对面的老板发现他的古怪,抬头看了一眼,他回过神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那老板也是万花丛中飞了多年了,招蜂引蝶的,什么套路没见过,当下了然地点点头,做了个ok的手势。
那意思好像是:你放心撩,哥哥这儿不用你担心!
纪然靠着窗棂,压根儿不知身后两人正在腹诽……
没过多久,她隐隐听见了一些比较熟悉的名字,比如纪骁。
她回头,正对上纪恒然的目光。后者见她酒杯空了,起身为她添酒。
那老板顿了顿,觉得他这股子殷勤劲儿,完全不似玩玩儿而已,眼神几变,忽然轻声道:“小纪你这年纪,好像也是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纪恒然垂眸,注意到纪然唇边的酒渍,顺手拭掉。
“是啊,从前不觉得结婚有什么好,这两年,变了。”
他话是对着旁人说,可目光却牢牢锁住纪然的眼,忽然发现,纪然的眼睛,浅色比寻常人浅些。
也好看些。
尤其现在,她傻傻的望着他的模样,像小鹿似的,他想揉揉她的头发,却又担心弄坏了她的精心,只好作罢。
那老板为他的话而咯咯发笑。
他垂眸,听见他说:“carlisle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
又是carlis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