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然想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道理,谁能保证自己所学到的那个版本,就没有前一辈老人的自由发挥呢?就是许姨在教文安卉做饭的时候,偶尔也加点自创的步骤进去。
这是每个厨师的私货呀!
“是啊。”纪然应道:“不过,为什么叫夫人果呢?听着好像一点都不像个吃的。”
阿姨被她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我听我婆婆讲过。好像是因为一千多年前,做这个果子的那个人,喜欢上了凤城里很有钱的一个寡妇,求而不得,就给她做了这么个果子,为了哄她高兴还是怎么的,反正是挺浪漫个故事。”
纪然应了一声,听了也就忘了,倒也没有太在意。
出去时,纪恒然正带着那个小姑娘在门口晒太阳,纪然小跑着过去,拍了他肩膀一下,他回过头来,顺手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之后问:“走吗?”
她点点头。
俩人跟娘俩道别,慢慢往坪山阁走。
回去的路上,纪然总不时地捶捶自己的胸口,深呼吸着,好像很难受似的。
纪恒然怕她身体不舒服,皱眉问道:“噎着了?怎么一直捶胸口?”
她好像在想些什么,起初没听见他的问题,过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点点头道:“是啊,刚才吃夫人果,忘记嚼了……”
纪恒然简直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又是觉得这孩子好笑,先让她站定别动,之后他小跑着去路边给她买水。
纪然揉着胃部,觉得整个人都好不舒服,一个劲儿地给自己顺着气。偶然间抬眼,看见他奔跑着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而后忽然想起了夜宿恒园那夜,梦里那个穿着戎装的、与纪恒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那个纪恒然虽然满脸是血,看着多少有些阴森可怖,可是他笑起来的时候,却让人感觉比世间任何一样东西都要干净许多。
那个纪恒然,就是她眼前的纪恒然吗?
她和纪恒然,真的有所谓的前世今生吗?
纪恒然握着水回来,见她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由捏了捏她的脸颊,随后才拧开了瓶盖,告诉她:“喝口水顺一顺吧。”
纪然依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