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最折中的办法便是,她给纪恒然的司机打个电话,让他开车到楼下去等着,然后自己送改良下楼。
“走吧,我送你下楼,一会儿再上来……”她说着,就要上去扶他,边走边说:“你这生着病,还跟我风里来雨里去的,我是真的感激你啊,咱们多了不说,年终奖再加两个,怎么样?”
这话可以当成玩笑听,当然,纪然本人自然不认为这是个玩笑。
他们两个的感情不是应该用钱来衡量的,她懂,可是想要给改良更多的钱,让他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安顿好改爷和父母,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关心。
一句话,纪然在别处,请不来这样的好朋友,改良在别处,也找不到这样的好老板。
两个人是一拍即合,都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了。
只不过在当下来说,这点子一拍即合,出了些小小的差头。
纪然走了没两步,还没碰到改良的胳膊,就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随后撞在了一个并不算特别坚硬,可是也不怎么让人舒服的胸膛上。
纪然吸了吸鼻子。
根本不用问也不用回头,就知道身后这人到底是谁。
纪恒然身上的木质香气实在是太难忽略和忘记了。
“你干嘛啊?”纪然轻轻挣扎。
在场的人都知道面前这两位是新婚燕尔,而碰巧,三字这一位还偏偏是个醋精妻控,一小时看不见媳妇儿恐怕都是要上房揭瓦的,当下便齐齐转头,当作这两个人是空气一般。
“去哪儿,开始了。”纪恒然说着,对改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而改良直起身,也对纪恒然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一个。
随后他再一次道别:“行了,我走了,你们都进去吧。”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哎!”纪然急了,转头对纪恒然说:“你怎么这样啊?他生病了,我不放心……”
纪恒然当然看得出他生病了。
“我知道,但是爸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了。”他忍不住提醒着,然后淡淡的瞟了眼沈攀。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一封电报,无声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