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看叶骁俊美面孔,他心里却立刻又软了,只想,如是叶骁,有些绮念也是没办法的。
他心中怀着缠绵之意,小心翼翼,一碗粥好容易喂完,沈令把东西收拾好,刚要背上叶骁起身,脸色一变,他把叶骁在树上藏好,下来将精钢挑棍轻轻一捋,按动绷簧,蹭的弹出一截,赫然是一根六尺长棍,片刻之后,沈令沉声道:“尊驾何必藏头露尾,出来罢。”
四周寂静无声。
沈令不慌不忙,手中长棍虚虚点地,气息内敛,毫无杀气,过了片刻,对面远远走来一个蒙面的高大男子,手中绰着一杆雪白□□。
这男人……身形仪态颇为眼熟……他应该曾在哪里见过。
想起叶骁之前跟他说过的话——他大概猜到对面是谁了。
符青主。
他昔年在北齐见过几次符青主,此人是当世名将,同时也是荣阳帝国名门符家的长子,上冠军大将军符青主,沈令记得他在此次显仁帝大婚观礼的名单里,怎么跑到边境来了?
沈令眯起眼睛,忽然喝道:“符青主!你可知塑月不是荣阳,不容尔等胡作非为!”
这一声清越冷锐,如平地起雷,对方一震,仔细向他望来,失声道:“……沈令?!”
他猜对了,但是……哪里不对。如果是冲着他们来的,为何符青主发现是他,如此震惊?
沈令手指微动,长棍遥遥一指:“……符青主,你到底是杀谁来了?”
对面那人并不答话,手中□□一横,他沉声道:“……那另外一位……”
心中飞快权衡,沈令冷冷地道,塑月秦王,叶骁。
符青主身上的气息忽然就凝住了。
沈令赌了两桩事。
第一,符青主不是来杀他的。
第二,符青主现在不敢动手灭口。
他不言不动,只平静地看着对面,对面似乎想了片刻,然后符青主把手里的□□朝后一扔,也不摘面罩,双手一摊,诚恳地道,“沈侯,咱们两边谁手上都没对方的血,所以……我们今日从未一见,如何?”
猜对了。
沈令却没顺着这话往下接,他只没有任何感情的弯了弯唇角,“……符主万里至此,所图应该甚大,可否跟在下说说?”
符青主看了他片刻,心下暗忖,对面现在如果换了个人,就算是叶骁,他早就动手灭口了,但是,是沈令——当世名将第一,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料敌如神的沈令。
昔年黄沙渡血战,他亲眼看着自己老师如何被沈令杀得六军全灭,仅仅数十骑得以身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