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望一眼,叶骁探出头去对灿灿简短说了一句,灿灿立刻飞马赶回驿馆,他也令车夫赶紧往回赶。
沈令知道,京城事发了。他今晚就要动手,不然立刻生变。
雷州并不是他动手的理想之地。他预计中动手的地方是京郊。不过也还好,雷州的镇守府将军是他旧部,他虎符在身上,并不算最糟。
——顾不得了。
到了驿馆门口,车还没停稳,叶骁飞身而下,沈令随后下来,他把宋将军叫到身旁,给了他一个盒子,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向院内而去。
宋将军打马前往雷州镇守将军府,片刻之后,几道信焰燃起,刹那消逝。
窈娘是前天到的雷州城,她本来打算今天上路前往涌县,但是涌县那条路之前下了大雪把路给封了,无奈之下只能在雷州城住下。
哪知当晚客栈就有人来查路引之类,外头黄土垫道,她一打听,才知道说是监国叶骁和灵墟君后日要到雷州。
听到这句,窈娘绷了快一个月的弦儿一下松了,整个人从炕上瘫滑在地上,嘴角一弯,眼泪就下来了。
翩然在炕上睡着了,繁繁连忙一把抱住她的腰,她摸摸繁繁细软微黄的发丝,心内是松的,眼泪却忍不住扑簌簌地往下落。
沈令没事。太好了,沈令没事。原来他是去了叶骁身边。
那这就是虚惊一场,真是太好了。
她抱着繁繁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繁繁不知所措,只能把小小身子依偎进她怀内。
哭得差不多了,窈娘醒了醒神,让跟随护卫的羽林卫拿了监国府的令牌,等叶骁他们到就送过去。
第三日,叶骁一到,她就命人送了令牌过去,等叶骁他们回府,三人终于见了面。
窈娘一看沈令,不禁又眼中有泪,她背过身去拿帕子揩净,才转身福了一福,轻声道:“我失态了。”语罢,她把京城里发生的事情说给两人听。
听完之后,叶骁面上表情一凝,他沉吟片刻,转头看向沈令:“……阿令,我觉得,京里出事了。”
沈令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我就怕太子……”
“沈行什么都干得出来。”说到这里,叶骁霍然起身,在屋子里踱了两转,“难说会不会京城里出了什么事让他孤注一掷。我现在就怕冯映出事。这种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冯映已经死了。他斩下的头颅。
沈令垂头,漠然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