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话就打发了我,气氛又变得沉闷,像是鸡蛋里多加了面粉,一下子搅拌不开,凝滞的,淤塞的。
我让你不自在了?
不等我再想点什么话题聊,他忽然出声,缝纫机机针上的线断掉了。我关掉电源,弯下腰去查看机械底部,然后取出了锁壳与锁芯,里面的线打结了。
我一边整理一边说道:没有,只是我想让你开心点,所以想多找点话题。
不需要。
那我可以理解为,这样待在一起不说话也可以吗?
你笑什么。
我不是笑你,我只是感到开心。
科林莫名其妙地看我一眼,他不懂我为什么高兴起来。瞧见他这疑惑又恼怒的样子,我继续说道:你愿意在我身边静静地坐着,说明我能让你感到一点点的安心吧。
或许他一天之中很长的时间都会待在那个放满了伊芙琳物品的卧房隔间里,然后时不时看看窗台那盆栀子花。剩余的时间他会在主屋游荡,像个不安定的幽灵,偶尔心情好了,大概会到我的工作间看一看,与我这样说说话,或者发呆。
虽然有些时候我也会被各种因他而起的情绪困扰,但我还是幸福的满足的,不知不觉我与他已经生活了五个多月,即将满半年了。
轮椅送来的这天是个好天气,正好适合在草坪里测试轮椅的舒适度。我与商家早就做好了协议,如果用着很合适就不需要送回去改良。科林被我软磨硬泡了一个小时,终于拿起拐杖从主屋走到了草坪,面色冷凝地坐上了这辆银色与黑色相间的高级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