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不太踏实,被蛰到的后背和脖子虽然擦了药,打了针,还是觉得刺痛瘙痒。睡得迷迷糊糊地就想伸手去抓,越来越觉得口干舌燥,偏偏还觉得有什么禁锢住了手。
梦里都觉得自己被石头给压住了手掌,怎么也扯不出来,最终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坐在床边用一只手钳住我两只手的科林。
脑子发蒙,浑浊的意识一点点的清醒,这一刻甚至忘记了皮肤伤口上的痒意。
科林?开口时,嗓子是沙哑含糊的,这种连贯不顺畅的声音让他愣了愣,然后松开我的手起身。
我呆呆地看着他去倒水,直到将杯子喂到了我的嘴边。我没有第一时间去喝,而是认真地观察他的神色,很冷静的样子,并没有生气的征兆。提着的心稍微放松了些,我就着杯口将温热的水给一点点喝下,黏合的嗓子被水润泽,仿佛恢复了些。
休息还是坐一会?科林将水杯放下,望着我轻声问。
这反应和平常太不一样了,我莫名地想要探究,有些着急地伸手勾住他的手腕,我问道:你怎么不骂我?
按照他以往的风格,一定会先教育我一顿的。他如果反常了,我会有点担心。
科林的神色沉了下来,却不是生气的前兆,他只将我小心地搂抱住,身上的花香综合掉了鼻子里一直闻到的独属于医院的单调气味。我眷恋地吸了一下,将额头抵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有些不规律的心跳。
还能骂你什么,我只觉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