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他倒似对她还算满意?
她把里衣抱了起来往浴房去,隔着屏帘惴惴问他,“夫君,衣服我放这里了。可需要我进去侍奉?”
李偃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不必,就好了。”
谨姝应了声是,又长长松了口气。
脑子里仍旧胡乱想些什么,想起那次惊马一事,他临行前于马上俯首看她说:“来日相讨,愿莫推辞。”
又想起她方从婚辇上下来时,他递过来的那双手。
想起方才他差人送来的吃食,免她腹中饥饿。
以及刚刚他握住她手那一瞬,脸上挂着的那一丝笑意。
如此种种,本该表示,他对她还算喜爱的,可不知怎的,一颗心还是砰砰乱跳,坐立难安。
大约还没有准备好。
又或者,是受宠若惊?
几个时辰前,她离开叶家时,还是一派愁云惨淡的模样,虽则父母都好生劝她,可到底估计也是认为,她嫁过来,日子想必不会好过了去。
谨姝皮也绷得紧,是以如此倒是意外非常。
正出神的片刻,李偃已经从浴房出来了,她叫了声夫君,李偃说了句,“颠簸半日,辛苦你了。歇了吧!”
谨姝忙俯身抖开被子,李偃坐在了边沿,然后就那么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谨姝面皮薄,吞了好几口唾沫,最后硬着头皮脱了外衣,挂在旁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