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站在走廊的拐角,郑鸣凰从他视线盲区走过来,他甚至没来得及挡一下。
那侍女挣扎了几下,脖子软着歪到了地上,口里鲜血还在往外流,眼睛里却是释然,好似终于解脱了。
李偃不知道那时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整个人好像出离了愤怒,只觉得一种没来由的讽刺一下子贯穿了他,那种复杂的情绪让他一时喘不过来气。
他把刀架在郑鸣凰脖子上的时候,郑鸣凰盯了他一会儿,倏忽笑了,“我就知道,你心里有她。”
“但可惜了,你和她永远也不可能了。”
“你还不知道吧?她其实有个了不得的身份,是你兄长害的她,而你这一辈子都在把她往深渊推,收收你那可怜的同情和愤怒吧!你不配。”
“就连她死也是你害的,因为你忘不了她,所以我要她死。你不痛快,我就痛快了。”
“是我害的她,其实那兵符也是她帮你拿得,王城构造图也是她绘制的,我只是拿到了手又转交给了你,骗你说是我偷的,可怜她到死都以为,是她帮了你,是她为自己这可怜的一世做了小小的抗争,你说可怜不可怜?”
“她真愚蠢,还无能……”
她没说完,李偃举剑贯穿了她的胸膛。
他原本对谨姝也没多上心,但从那一刻起,好像心口被捅了一刀。
对自己的愤怒甚至超过对郑鸣凰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