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姝还是偏着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我发发善心给你讲讲吧!你母亲,杨婉娴,桓帝的皇后,私通昏阳王,被桓帝暗杀,我救了她,她勾引我,到头来却是忍辱负重在给昏阳王生孩子,你就是那个孩子,杂种,你该庆幸自己不是个男的,否则你不会活到被杨婉娴赶出去。你知道吗,很多人想要你的命,包括你那个夫君的……兄长!那条静安侯的狗,一人事两主,桓帝派他去杀昏阳王,又派他杀杨婉娴,而你现在,正委身有着杀父之仇的仇人。”
关于杨婉娴的事他一直耿耿于怀,事实上也是他大意了,温县那处宅子不小,平时没什么人住,他要是大张旗鼓往里头安排人,铁定被人注意,那段时间汉中盯他父亲盯的紧,他行事难免小心很多,杨婉娴本身是个弱女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闺秀,所有人都在追杀她,昏阳王死了,她压根儿也没有投奔的人,碰上桓帝就是死的命,就算让她逃她都不知道逃到哪里去,至少在他这里,还能周全一段时间。
他在府里就安排了两个健妇,一则照顾她,一则看管她,还有几个粗使奴隶,并无多余的人。
连个送信的都没有,他把她搁在那里几年都没顾得上理会,都没人告诉他,她怀孕了,生了孩子了,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死了,只有一具尸体,还是新鲜的。
谨姝跳得剧烈的心脏在他说出这段话的时候,终于平稳了下来,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她张了张嘴,最后刘郅卡了她的脖子,“你和她长得很像,孤看一眼就能断定你是她是亲生母女,她当时为了生下来昏阳王的种,可真是忍辱负重啊!”
刘郅眼里一片红,手上越来越紧,谨姝能感觉到空气正在一点一点从她胸腔里剥离。
他似乎陷入了某种情绪里,脸色变得很可怖。
她快喘不过来气的时候,后窗闪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脚把没有防备的刘郅踹得踉跄了两步,扶着桌子才站稳,他刚想伸手去捞谨姝,大约是为了捞着她威胁李偃,毕竟谨姝在,李偃施展不开。但大约是李偃突然出现给了谨姝莫大的力量和勇气,她下意识就地翻倒了过去,刘郅抓了个空,李偃紧接着就又是一拳砸在刘郅脸上,刘郅身手也不差,但一直被李偃压着打,李偃力气要比刘郅大得多,刘郅挨了几个拳脚已经有些吃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