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在官道上,两个小厮提了灯笼在前头开路,街上已没什么人了,今晚的月亮很圆,恰是既望日,日子好像过得飞快。
李偃问她,“方才生气了?”
谨姝抿了抿唇,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鞋尖在裙裾下头若隐若现,她闷声闷气地回答,“也谈不上生气,就是……有些酸。你们男人凑在一块,除了喝酒,便是想那事。”
醋劲还不小。
李偃不由笑道,“哦,那孤是不是该高兴?”
谨姝偏着头看了他一眼,只瞧见他被灯笼映的模糊的侧脸,“这有什么高兴的?”
“自然是因为阿狸心里头有我。”吃味吃得这样足,没白疼。
“我心里自然有夫君。”谨姝被他说得脸皮热,声音都软下去了,还是低着头,鞋尖上的大珠在黑暗里头泛着一点光亮,这细微的感受在心里头无限放大着,烘成一片柔软,她脸上带着几分不自觉的笑意,“我知道,夫君心里也有我。”
李偃捏着她的手揉了会儿,“孤起过誓,李偃此生,一妻足以。”
谨姝想起来,是二人成婚那日他说的话,不由抿唇笑了笑,“那阿狸可当真了,往后去夫君不能反悔了。”
“不反悔。”
谨姝顿了顿,又说:“其实吧!阿狸心眼挺小的,受不得夫君同旁的女子亲热,如果哪天夫君喜欢上旁的女子,就……休了阿狸吧!”
李偃扭身捂住了她的嘴巴,“胡扯些什么。”
“阿狸同你说正经的。”谨姝在他指头缝里憋出声音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李偃低头亲了亲她鼻尖,忽地笑了,“你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