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泽无处可去,便时而到绵亿窗外看几眼,时而到玞婳窗外看几眼,来回几次,遇到妙云从玞婳房中拿着些废弃之物走出。
妙云看到是懿泽,一阵紧张,吓得不敢抬头。
懿泽问:“玞婳还好吗?”
妙云摇了摇头,道:“皇上那一脚,踢的是真重,太医说都踢出内伤了,幸而格格年轻,多养一阵子还是能好的。可是格格不吃药,也不说话,哪里会有好起来的一天?”
“我去劝劝她。”懿泽说着,掀开帘子走进来,见玞婳半躺在床上,脸上都是泪珠,房中除了妙云,也再没有别的人。
玞婳看到懿泽,随手将一个枕头砸过来,吆喝道:“谁准你进来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愧对于你!”
懿泽接住了枕头,又扔回床上,淡淡的问:“你不吃药,还这么一直哭,是想让自己死的快点吗?”
玞婳满脸怒气的问:“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懿泽笑了笑,答道:“的确与我无关,我不过是替胡格格可惜。”
玞婳又吆喝道:“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吗?”
懿泽还是轻轻一笑,不紧不慢的说:“我与胡嫱之间,自然是恩怨多于情义。虽然我不喜欢她,但却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极好的母亲,你小时候但凡有些不适,她都是日夜不眠的守着,连对绵亿,也如亲生的一般。我替她可惜,是因为觉得她这一生过的太委屈了,受罪无数、受辱无数,就算是蒙冤,都只能忍着,却还是失去亲人、失去爱人,把眼泪都给流干了。她此生唯一的收获,大概也就是生下了你吧!要是你也就这么小小年纪的死了,她这辈子当真是一无所获,我想她若地下有知,不知会不会比她活着时哭的更多、更痛。”
玞婳听了这一番话,五内柔肠百转,咬着嘴唇,没再吭声。
懿泽也不再说话,掀开门帘,直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