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欢你,想要见到你,在你身边。”
他是这么说的,声音被话筒模糊了都特别温柔。
贺长乐其实也很想见他,所以即便心里有顾虑,沉默很久后,还是说了好。
说出这个字后,贺长乐开始整夜整夜的失眠,他期待又害怕,一有空就对着镜子练习说话,让路濯每晚失眠的声音就是这么来的。
很显然,他失败了。
眼看着见面的时间即将来临,贺长乐越来越慌,最终想到用手术来解决这个问题。
“……就是这样了。”贺长乐看向路濯,“我知道客栈有相关案例,以前帮一只有语言障碍的妖怪修复过语言中枢,既然他能行,那我这样的情况应该也能做的吧?要是能做的话,时间来得及来不及?”
海豹先生和雪豹先生定在十号见面,这天是五号。
路濯在微信上把贺长乐的事和印画说了一下,那边很快给出回复——能做,来得及。
路濯照实告诉贺长乐,说完却没带他上楼去印画那里,而是问:“你想好了吗?”
贺长乐捏了捏怀里的恐龙尾巴,没说话。
路濯放缓了声音,接着问:“或者说,你反感你的天性吗?”
贺长乐怔住。
他坐在那里,沉默许久,最终摇了摇头。
“其实……不反感的。”贺长乐的声音很轻。“虽然它给我带来了许多困扰,但它是我的天性啊。”
“虽然没人喜欢我,但我很喜欢我自己的。”
“我觉得我特别好。”
这些话贺长乐以前也对他的那位朋友说过,当初朋友皱起眉,声音尖锐到几乎是在训斥,说他没有自尊心不上进,被别人那么看都不想成为更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