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怀疑着,一边又否定自己,皇上看起来面色红润,健康异常,不像是中了什么阴邪的招式。
“霖王兄,我正要去查验,想约上霖王兄一起呢。”赢裘自然也知道这里是突破口,他想与寒敬之互通信息,毕竟霖王府的暗卫,总会查到一些大内侍卫不好去查的事情。
“朕可以一起去么?”萧夙机眼神亮晶晶。
“不可以。”霖王非常冷漠的拒绝!
裴钰收回已经迈出去的腿,默默退回原处,方才咽了口吐沫,准备对皇上进行感人肺腑,发人深思的劝谏,就被无情的霖王悍然打断了。如此残忍的方式,丝毫不给皇上留余地,简直不利于皇上的健康成长,臣真的非常心累,为皇上,为百官,为百姓,分分钟酝酿下一本《大祁教育语录》!
“朕保证不拿东西,不捣乱,不迟到。”萧夙机对灯发誓。
“还是不能。”寒敬之决绝。
裴钰愤然跺脚,已经在脑子里开始写了!过几天就要出版!再几天就要大卖!立刻传遍全国,刻不容缓!
“恩皇上,其实您可以等我们发现头绪,呈上折子,霖王兄特别希望与您亲密会谈。”赢裘着重强调亲密二字,甚至还无视了寒敬之吃惊的目光。
萧夙机果然会意,心里略有些激动,虽然这次不能凑热闹了,但是私下里着重提一下母仪天下这件事也是好的啊,毕竟皇后之位空着许久了,再空着就要生灰了。
“那朕就等爱卿的好消息了!其他爱卿还有什么事么?”萧夙机说罢,总算恢复了正经。
寒敬之心中疯狂腹诽,明明还没有同意摸遍皇上全身,或许我们能找到其他法子试探皇上的身子呢!居然就说出去了!
“皇上,由于去年修运河,壮年百姓都被拉去做了苦力,碧洲今年收成惨淡,快要闹饥荒了。”户部尚书心中忐忑,毕竟运河是皇上强烈要的,地方官敢怒不敢言,已经快要掏空了官府和当地富贾,闹得商人纷纷搬离,原本还算富庶的州府变得一派荒凉,他户部有心给钱,但是皇上却不断修葺皇宫,让他想动都不敢动。
“这么严重?那大人快拨款啊,朕卧房里还有父皇留下的几件字画,爱卿如果需要”萧夙机还未说完,就被户部尚书打断。
“不不不不用先皇遗物,只要皇上暂时没有修皇宫的计划,户部的银子够的。”户部尚书觉得自己大约是年纪大了,有些悲春伤秋,能从皇上嘴里听到这种话,他险些嚎啕大哭。
“皇上,漠北地区荒凉,百姓时常受山贼侵扰,臣也想让户部大人拨点银子,臣好派兵剿匪。”兵部站了出来,今天仿佛气运好,有什么事要赶紧说,说不定明天的皇上就不脑抽了呢?
“额这样我户部就要空了,要是京城有什么需要应急的事”户部尚书有些犹豫。
“就说还是要用上朕的字画,国福明天给户部拿过去,另外朕宫里种的地也快收成了,不如各位大人撺掇有钱人买一点,就说是朕亲自浇的水,特别不容易,必须要贵几文钱。”萧夙机伸出三根手指,又觉得三文钱有些少,赶忙换成了五根手指。
寒敬之心中一动,他看萧夙机表情坦然,没有半点犹豫推诿之意,越发觉得皇上与传闻中相差甚远,只有现在这个萧夙机才配得上如此澄澈清明的眼神,也配得上他的臣服。
“皇上不必,军饷霖王府出了,皇上的皇宫现在已经够简陋了,再节支怕是要被天下人耻笑。”比如那个御花园,就特别值得好好叹惋一番。
“爱卿真是国之栋梁!”虽然朕也不是很心疼钱,但是显然花别人钱要比花自己的钱舒服,否则就要像豆豆一样,每天晚上做梦都想着在北京买房卖房,可是北京不是漠北的一个小乡村么?也不知道豆豆为何如此向往田园风光。
诸位大臣听闻霖王要捐款,纷纷落下了同情的泪水,也是,霖王现如今都是这副样子了,成婚也不能了,生子也不能了,搞不好在人间也呆不长了,还要什么钱财之类的身外之物呢?
霖王殿下不仅献出了自己的下半身,还要献出家里的钱财,真是感人肺腑,与天同辉,特别适合让我们写文章歌颂,将霖王的美德传遍天下,这么一想,即便霖王已非完人,即便霖王是个大头木棍妖怪又怎么样呢?我们都相信这样的霖王,即便化成了鬼也不会加害我们!
牛大人愤然扔掉了怀里的青团,然后对身旁的杜大人怒目而视,杜大人在牛大人的鼓舞之下,悍然抛下开过光的大蒜与辣椒,施大仁施蛋父子听到身后的响声,再也坚持不住,扯掉脖子上的大白蒜,朝寒敬之深鞠一躬,以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