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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拂在梦里被惊雷声惊醒,掀开帘帐,只见窗外风疏雨骤,一片漆黑,屋内的灯火摇曳。四野俱寂。她起身,双眼乌黑,她光脚下床,取过屋内的那盏灯笼,开门走出去。偌大的别苑很是安静,大风吹起她单薄的儒裙,她举高灯笼,沿着幽长而黑暗的长廊一路走去。

她似乎时常做这样的事情,在那栋古老的安静的大宅子里,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在整栋宅子里游走,打开一扇又一扇的门,她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可下意识地就这样做了。

雨水从外面打进长廊,树叶纷飞,这时节,连百花都落尽了,空气中不存一丝香气。

大风吹着灯笼,烛火忽明忽暗。云拂越走越快,护着手中微弱的灯火穿过长廊,漫无目的地走着,很快儒裙被雨水打湿,双脚踩满泥泞。远处闪电劈开漆黑的夜空,露出猩红的血口来。

她微微一怔,走出长廊,仰头看着被夜色和乌云笼罩的天空,看着闪电劈开一道道的裂口。那样暗红的色泽就好似那年在祭坛上流下的血,一滩滩的,还有阿古苍白的面容。

风吹灭灯笼,她在雨中目光幽深,偏过头去,长发在风中飞起,如枝蔓般缠向来人。

闻人玦飞快化解她的招数,微怒地说道:“你疯了,你这个样子还想动意念杀人。”

他制住她,抱起她,进了房间,拿着方巾擦拭着她湿透的长发以及衣裳。

屋子里只亮了一盏油灯,闻人玦生性不喜欢奢侈,过的都是极为节俭的生活。

闻人玦看着极为狼狈的云拂,她周身湿透,寒气入体,脸色透出几分苍白来,脚上被枝叶划伤,很是失魂落魄,唯独一双大眼黑幽幽的,透出几分诡谲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