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诚意!不懂怎么说得出这么多!”温婉清银牙咬得很是愤然,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
好吧,顾莫杰发现直接否认不是最好的逃脱方法。他决定换位思考,用一种更彻底的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
“作过,曾经作过。不过都是幼稚的时候作的,现在再也做不出来了。”
说着,顾莫杰也不再等对方废话,拿过一张明信片,信手写下几行字。
“《临江仙》
饮过月落醉复醒,归程漠漠无垠。
画堂人寂尘已定。芳踪无处觅,伊人孤鸿影。
稽山遗土已堪悯,何如本无迹寻。
千溯百回路难行,蒹葭遮望眼,白露迷泪痕。”
写罢,顾莫杰把笔信手一丢:“三四年前的事儿了吧,高二的时候,那时候我暗恋你君君姐,不敢表白,自己埋头写的。那时候幼稚,现在已经写不出来了。”
温婉清搓揉着明信片,眼雾迷朦:“为什么现在写不出来了呢。是因为情场得意、已经追到手了,所以没有那种心境了么?就像杨过找回小龙女,就使不出黯然销魂掌了?”
真是能联想。顾莫杰知道,如果他直接回答一个“嗯”字,那么他就可以成功扮演聊天终结者的角色了,而且也可以确保从此之后,温婉清不再缠着他谈诗词歌赋。
可惜他不能。因为他想要的,不仅是他自己不再被缠着问诗词歌赋,他希望温婉清本人也不要再弄那些颓废人心性的东西了。
于是,他的解释就变成了这样:
“作诗这种东西,不是好事儿。人只有年轻、看不懂世界的时候,才会作诗。等你看透了,没有朦胧感和未知感了,就做不出来了。我记得那个谁说过:李白一生看到的,哪里是大唐,他看到的明明是先秦百家、汉魏六朝在大唐留下的投影。要是他看透了真的大唐,估计一句诗都写不出来。自从知道月球表面就是个坑坑洼洼的坑货,谁还写得出‘桂华流瓦’。”
温婉清轻轻地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