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转身往前,她不大不小的落后一步跟着。等到了内殿之后陈安才止步,让她往前。
看着躺在床上的那抹明黄的身影,陈安眼泪又落了下来。她赶紧转身,偷偷用袖子将眼泪抹去。稳定情绪之后才红着眼看着步子略显沉重的娄沉朝床边走去。
谁能想象,如今这个所谓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今年才堪堪十五岁,在不知她身份的人眼里,她只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孩子,如今却要担起此等重任。饶是混迹朝堂多年的人担任摄政王都会觉得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何况才十五岁的娄沉。
殿内四个拐角处都燃着炭盆,暖烘烘的,跟殿外的温度截然相反。
娄沉刚进去就感觉到一股夹杂着药味的暖气扑面而来。慢慢的将她早已冻僵的手脚暖化。本来早已麻木的膝盖处慢慢的有了些知觉。
同时,于暖气一道冲击着她的还有那惊天动地的干嚎声,震得她耳膜翁嗡作响,使她不悦的皱起眉头。
她眼神扫过去,只许一眼就找到了那干嚎之人。
那才三岁的小肉团子穿着隆重的皇子服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仰着头闭着双眼只管扯着嗓子嚎哭,满殿之内其余之声皆无,只余下这绕梁三日般惊天动地的哭声。
这人便是新帝沈暖。
他早上被早早的带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母皇是要陪他吃饭呢,没想到母皇一直躺在床上睡着,偶尔跟他说两句莫名其妙的话。
他听不懂,也不敢问出来惹母皇生气。便乖乖的坐在矮凳旁稀里糊涂的听着。中午吃了饭回来之后又这么坐了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