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是难过。”花橙抬头看着一脸清冷的百里明铮,问道:“师父,恶女人走的时候,你也是在难过的对吗?”那时师父的背影,清冷如霜。
百里明铮附在花橙头顶的手颤抖了一下,他苦笑道:“相比难过,气愤怕是更多一些。”
“气愤?”花橙不解,“是因为那个白衣男人没有让恶女人好好道别而气愤么?”
百里明铮轻摇了摇头,像是在叹气:“她打乱了我的生活。”
她打乱他的生活,最终却不留只字片语地离开了,就算他努力地整理脱轨的思绪,恐怕也难以回原。
这是一个小山坳,一弯小河横穿山坳幽幽远去。河边有一户人家,房屋简朴,院内外挂了白色灵旗,而正屋之中设的正是灵堂。七八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女子晕倒在院中,燃烧的火盆没了人照看,里面的灰烬以及燃烧未尽的灵纸被风吹出,在院中四处乱飞。
陶灼苏时语并肩站在院外,安静地看着死寂一片的灵堂。
“准备好了么?”陶灼问。
苏时语语气低落:“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我期望的不就是借尸还魂么?可是为什么,心底这么难过呢?”
陶灼看着苏时语扶上胸口,抓紧衣裳,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出来。
“你……对他动情了?舍不得他?”
苏时语轻叹一声,松开衣裳朝院中走去:“我不知道。”
“如果是呢?”陶灼看着苏时语清瘦的背影。
苏时语偏头回来,脸上竟是明亮的笑容:“如果是,即使我还魂了也还能去找他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