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舞会

夜晚,安珀馆。

夜晚的安珀馆打开了全部的灯,透过那些巨型的落地玻璃窗看进去,水晶吊灯的光绚烂迷离,整座安珀馆从远处看来就像是一座散发着光芒的宫殿。

这是一座有着哥特式尖顶的别墅建筑,屋顶铺着深红色的瓦片,墙壁贴着印度产的花岗岩门前是一条避雨的走道,用巨大的卷拱支撑起来,每一道拱下都有精雕的天使,或者沉思或者微笑,门前是持烈火之剑张开六翼的石灰岩炽天使立像,沐浴在秋天的细雨里。学生会的干部年轻干部们都穿着黑色礼服,上衣口袋里摆着白色的手帕或者深红色的玫瑰花,站在走廊下四顾好象在等着什么人。

林泽大老远就看到了跟个迪斯科彩球似的散着光的安珀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玩意现在使用权在他手里,想比起需要支付租金的凯撒,他无需支付租金,直接就可以搬进来住。

“不过这玩意除了凯撒那种讲排场的贵族不会真有人会用吧……也就他那种三天两头开舞会加晚宴,时不时还有社团会议的人才有这种需求……”林泽暗自吐槽道。

“而且要是真的搬进安珀馆,就算除开最开始那笔最少上万美金的家具维修费,其他那些地税,取暖费,或许还得加上水电费,一年下来没个十几万美金我都不信……”

“这玩意的免费使用权就跟那群名存实亡的欧洲贵族一欧元卖城堡一样,完全是用来钓不差维护费用的土豪的……”

“等会,不会学院真是因为没钱维护才出租给学生的吧?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既可以充当自由一日的奖品还能让学生出钱给自己维修建筑充场面,不愧是资本家,佩服佩服……”

林泽身上还是那套熟悉的连帽衫配长裤,他看了眼不远处的人群,决定还是等一等,等会直接照着凯撒的西装变一套。

“就怕凯撒跟我说他那是手工定制的,独一无二,那就尴尬了……算了,我还是照着路人的变一套吧……”

响指声响起,一个幻象出现在他身旁,随后便是一套西装新鲜出炉。不得不说,自从有了幻象这个能力,奢侈品牌什么的想穿就穿,反正不要钱。

在林泽慢悠悠地晃着往安珀馆走的时候,他看到一辆皮卡倒车逼近安珀馆门口,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雨布。学生会的干部们中有人上前,把一张显然很有分量的支票递给了皮卡的司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皮卡司机竖起大拇指,启动了卸货的液压系统。雨布被学生会干部们猛地掀开,如瀑布一样的殷红潮水从皮卡的货仓里流淌而下,在傍晚艳霞的天空下,这一抹亮色看起来心惊动魄,宛如坠落的火烧云,或是烈火色的草原。

学生会的干部们从安珀馆里抬来早已准备好的柳条框,把那些长茎玫瑰一一检出来在柳条框里密密的码好。玫瑰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形成巨大的花球。每装好一筐,他们就把花框摆在一根柱子下,最后剩下的破碎的没法用的,他们收集起来用雨布一卷,再度扔回皮卡的货仓。

现在,安珀馆前多了数十个花筐,数以万计的玫瑰花,学生会干部依然背着手在那里张望,等待着贵客光临。

林泽不确定这场面是不是给自己的,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可能,谁会用玫瑰花来欢迎客人,多半是送给诺诺的,按照凯撒那性子,不可能用同样的花送给多个人,这堆玫瑰只可能献给诺诺。

他加快了脚步,没记错的话,诺诺现在应该在芬格尔和路明非身后蹲着,不过能够不被败狗师兄发现,不知道是真的潜行技术高超还是败狗师兄装聋故意没揭穿她。

“舞会快开始了,你不走快点吗?”林泽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吓了他一跳。

他控制着幻象转过头,露出惊讶的神色,发现居然是诺诺。

“你不打算抄近道?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貌似有迟到的风险。”林泽提醒她,他现在一半是对剧情被改变了的好奇,另一半是对路明非失去偶遇机会的幸灾乐祸。

诺诺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地说道:“原本是想的,但我看到你,就想跟过来看看了,毕竟你那手魔术还是很精彩的,甚至可以说是我有生以来最震撼的魔术。”

林泽挑了挑眉,这有点出乎他的预料。

“恐怕不不只是因为我的魔术吧?让我猜猜,是因为玫瑰花?”林泽说道。

“一半一半吧,我对玫瑰花不是很感兴趣。”诺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