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听到你提起爹了吗。”
老人捋了捋头发,点点头,“也行,你难得回来一趟,明天去跟你爹说说话也好,你爹也不知道多少年没见到你了。”
“当年你走的时候还没这么高,只比我高半个头,现在都跟你爹一样高了,我给你套件衣服还挺费劲的。”
林泽一怔,回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明白了——不是王晓高了,是她佝偻了腰,矮了。
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行,那我回屋睡觉了。”
“少玩点手机,早点睡,”老人叮嘱道,“之前就没见你早睡过,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大晚上手机亮着一道白光,跟闹鬼似的,黑眼圈重得跟什么一样,早上太阳都升到天中了还没起来,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房间被套跟床垫我都换了,你最喜欢的那套蓝的,房里我一直有打扫,没什么蜘蛛网,蟑螂我也洒了药,我知道你半夜要起来上厕所喝水,给你床头放了个手电筒,水杯也放那了,记得别打翻了……”
“晚上走夜路小心点,院子里石板路还有泥地坑坑洼洼的,之前你半夜摔了一跤把我吓得起来给你上药,刚睡醒坐着缓缓再去,醒醒神……”
老人的嘱咐似乎无穷无尽,林泽无奈地听着,神情敷衍地点着头,朝屋内走去。
“我知道我知道,每年回家你都要说一遍,我都听得耳朵长茧了,你不用重复这么多次的。”
老人没再说什么,看着他朝屋内走去。
她自己走到厨房门前,抓起生锈的沉重铁链和锁,将门锁上,才慢慢地踱回了屋内,费力地关上沉重的木门,将巨大的横木放上去,算是上了锁,才关上灯,回到了自己房间。
…………
林泽站在屋内,看了眼屋内家具,看到了几架雕花实木柜子,还有那张巨大的,四柱雕花带顶木窗,和其上的蓝色棉被,床头还拉来了根电线,正亮着小夜灯。
他手指滑过柜面,又掀起床垫捻了捻床沿,发现手指沾上的灰尘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