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右手手指反复地攥了两遭,幅度很小。

阮枝洒了药粉,开始为他包扎。

伤在肩膀,包扎时便不免要从他肩下绕过,动作之间循环往复都是常事。

阮枝心无旁骛,全神贯注。

顾问渊饱受折磨,难以安坐。

他本来已经逐渐适应,那股清香的气味却随着她的动作忽远忽近,变化间引得他心绪起伏不定,几乎差点就要伸出手去。

“好了。”

阮枝全然不知他的煎熬,包扎完毕后便站起往后退开,“你感觉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唔。”

顾问渊一连麻木地轻动了动左手臂,“很好。”

原来上药包扎竟然是一件比受伤还要难熬的事。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怪事。

阮枝对自己的成果也颇为满意,唇角短暂地掠起:“以后每两天换一次药就行,你可以回去了。”

顾问渊没动。

暧昧不清的氛围消弭,夜间的萧索冷寂重归于此。

阮枝握着药瓶的手停在半空,她没有去看顾问渊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如之前那么有压迫性,仍然令人无法忽视。

她道:“你还是怕我会说出去?”

顾问渊不答反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去禁阁?”

难道问了你会说吗?

阮枝嘴角轻撇:“不论你为什么要去、以后还要不要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