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声道:“贝侍诏说的本就是谎言。”
明宇笑起来:“可纵观我朝内外,有谁知道?”
“再说,”他又循循道,“就算那异象真有,可父皇一日不醒,便没人能彻底否认这预言。”
冯微月掩在袖袍下的手不自觉揪紧,而后才道:“二皇子在本宫面前说这些,想必也不止是为了告诉我,皎儿在你们的陷害下必死无疑吧?”
明宇颔首:“自然,我乃四皇妹兄长,又怎会眼睁睁看她去死呢?”
冯微月只以冷冷一声“呵”来表示自己不屑。
明宇道:“其实四皇妹乃女子,与我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利益冲突,若是可以,我自然不会对她下杀手。”
他又笑道:“而且现下我手上也有大皇兄与那贝侍诏串通的证据,只要娘娘点头,我立刻便肯奉上,到时就算没有五星连珠,也丝毫动摇不了四皇妹的地位。”
冯微月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惕道:“二皇子说这话,怕也是有条件的吧?”
“皇后娘娘慧眼,”明宇也不否认,“我知皇后娘娘是属意支持三皇弟的,但一来三皇弟本身势弱,在朝中根基薄弱,二来此次我与大皇兄出手,他却丝毫也不管四皇妹,如此以怨报德,其人品究竟如何,也不需我多说了吧?”
“是以宇现下有一个万全之策,”明宇道,“父皇现下中风昏迷,即使太医也不知他是否会醒,什么时候会醒,若长此以往,国祚必乱,届时定会选出太子人选——皇后娘娘是父皇的枕边人,太傅冯景更是与父皇曾有师生之谊,您若是肯出面作证,证明父皇曾立下过遗诏,定下我为太子,朝臣们定会相信。”
“而宇也愿承诺,若我荣登大宝,必不会动您和四皇妹地位分毫。”
冯微月却是不愿合作:“先不说陛下最终是否会醒,即使他真……大家也知道陛下从未立下过任何遗诏。”
明宇道:“父皇若真能醒来,那此事便另当别论,不过我须得提醒您一事:在大皇兄看来,父皇膝下并无嫡子,若无遗诏,那他身为长子便理当继承皇位,但此前钱昭仪之事可是让他丢失不少圣心,所以您觉得在他看来,是一个清醒的可以决定继承人的父皇好,还是一个长眠不醒的父皇更好?”
“至于遗诏,那便更简单了,”明宇意味深长,“您身为皇后,对外宣称父皇曾短暂清醒过一段时间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