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康国师头疼,道:“镇北王薨了,还需要备些礼。家里确实没有钱了吗?还有什么可以典当的?”
“这个……”
福老迟疑一下,没有回答。延康国师四下看去,只见家虽然不小,但是却没有几件家具,拿不出几个能够典当的东西。
他一向是觉得玩物丧志,所以吃穿用度都一切从简,也没有什么古玩。他收集的东西往往稀奇古怪,比如瘸子的神腿,天图国太子的画之类的东西,而这些东西偏偏又被那个神偷摸上门来偷了去。
“可以去预支一下俸禄吗?”
福老道:“老爷,颜面不要了?”
延康国师迟疑道:“可以借一些吗?”
福老摇头道:“最近打仗,与老爷交好的那几位都出兵在外,不在家,而且老爷已经借过不少次了,从未还过,会被人闲话的。他们当家的不在家,我去借钱,哪个肯借?除非老爷亲自出面。”
延康国师沉吟,道:“我画功尚可,可以作画去卖,换些钱财。”
福老道:“老爷署名吗?”
延康国师摇头:“署我之名,买我画者便是贿赂我,不署。”
福老摇头道:“那么老爷的画卖不出去。”
延康国师气结:“你怎知卖不出去?我收藏天图国太子的画,临摹过不知多少次,虽不敢说能够与画圣媲美,但也还算可以吧?”
“老爷,京城是什么地方?名士如过江之鲫,但能靠字画赚钱的有几个?大半都饿得皮包骨头。老爷的画功觉得比他们如何?”
福老道:“倒是老爷的那几个弟子,可以借钱给老爷。”
“向徒弟借钱?我拉不下这脸。”
延康国师突然想起秦牧,笑道:“我知道谁有钱,可以借来。他出手阔绰,给我买药时也往往是他会钞,否则我的那点俸禄早就花完了。他不在朝堂中,向他借钱不算丢脸。我去借钱,你们在这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