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

殷涧自动忽略了对方后面的那句话。

问：“凤祁遥曾说过，虞子斐在觉醒了异血后就变得很不对劲，嗜血残暴，而且神智也受了影响，温岭也会变成那个样子？”

“不会。”景琊说道：“他们的情况不一样，高智慧的妖兽与人结合后，所诞下的后代虽然拥有异血，但随着传承更迭，他们体内的异血会逐渐消退，慢慢演化成正常的人族，这也是为什么温家和容家会败落的原因。”

“温岭能够觉醒异血，是因为体内还有一部分妖兽血脉，即便激发了，也不会有任何负面的影响，可虞子斐不一样。”

说到这里，景琊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虞子斐之所以会嗜血残暴，是因为他身上的血脉已经不能称之为异血，更像是最原始的妖兽血脉，他正在向妖兽的方向演变，一旦演变到了最后，他会彻底失去人性和神智，只保留属于妖兽的攻击性。”

听到这话，殷涧怔住了。

“最原始的妖兽血脉？这是什么意思？”

“有人对虞子斐做了手脚，改造了他体内的异血，可能是为了让他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所以大幅度激发了妖兽血脉，导致属于人族的部分被吞噬，造成了现在的情况。”

这是理论上的解释，虽然景琊活得够久，但他也没有见过人演变成妖兽的例子。

不过他可以肯定，有能力做成这件事的人，绝对不简单，起码不是一个小小的世家能做到的。

也就是说，这背后还隐藏着更高明的人。

真有意思啊。

景琊忽的笑了起来：“关于虞子斐，你不用担心，即便他真的彻底变成了怪物，对你也不会有任何威胁，相反，这对你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殷涧愣了愣：“好事？”

“妖兽使用的力量叫妖力，跟你体内的妖力是一样的，而妖兽是等级分明的族类，低等族类会无条件服从高等族类，俗称血脉压制，你的阴山可不是一般的妖器，即便是拥有高智慧的妖兽，在它面前也得俯首称臣。”

所以，虞子斐失去了神智，殷涧就相当于拥有了一件极其强大的杀器。

这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改造虞子斐的幕后之人，大概是想利用其血脉，拥有一支妖兽大军，可他没料到会有你这么个存在，误打误撞之下，倒成全了你，费尽心思给他人做嫁衣，真是太有意思了，对吧？”

景琊扬起灿烂的笑脸，看似天真无邪，但眼底的戾气和嗜血，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鬼族始祖天性残忍，不会在乎虞子斐的处境，他正因这场荒诞感到兴奋。

殷涧平静地看着他：“要怎样阻止虞子斐变成怪物？”

景琊笑容骤停，眼底泛起冰冷：“你要救他？”

“我不需要这样的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