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枪伤。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凉, 颜色也越来越深。

生命似乎如有实质般的在流逝。

他听到她细弱如幼猫的声音喊了一句“太宰治”, 紧接着闭上了眼一头?扎进自己的洗澡水里。

很多人都这样叫过他,仇恨,钦佩,爱慕, 恼怒……他从来不会放在心上,那只是个名字而已,就像人出生后要?分性别一样,没有承载过多的意义。

可她的这一声呼喊,似乎是一把钥匙,一句咒语,串起了很多他不存在的记忆。

啧,这实在不符合他对?殉情对?象死亡方式的审美。

他叹了口气,伸出胳膊架住了她的身体,把她从已经变得?狰狞恐怖的浴缸中捞了出来。

……

老式小区的某间?民房内。

像学校里那样简单的长条木质双人课桌上,散乱堆着被朱砂画得?乱七八糟的黄裱纸。

再次摔了毛笔,在黄裱纸上溅了一片朱砂点的她被师傅揪住了耳朵狠拧了一圈。

“臭老头?,我根本不需要?符箓,如果没有结印和引符这一步,我施术的速度会更快,为什么?还要?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她揉着被揪红的耳朵,瞪了一眼同桌偷偷笑她的师弟。

那时她才十?三岁,充足的灵力已经可以让她省略这些过程直接施术了,这等造化说是末法时代的天才也不为过。可她师父,那个固执的老头?总是让她画符,施术要?通过引符。

“你?懂个屁!你?觉得?自己灵力强就了不起?真正的术士要?学会约束自己的力量,让它更精准更有效的发挥,你?以为大力能?出奇迹?大力只能?让你?自己脑震荡,变的更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