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蔚所猜想的一样,金克丝从未有过一刻如此清醒,那些想要记得的,不想记得的都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完全想不起来那两个小混混的蔚有些不明所以,自己第一次喝微光酒好像很小来着,怎么可能说出这种感悟颇深的话,话说这很重要吗?“所以呢?”她只能摸不着头脑的发起追问。
“我叫了声姐姐,你就把那块银轮给我了。”
“啊啊,有印象了…原来那个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鼻涕虫是你,一块银轮可能买不少微光酒,你那酒鬼老爹一定很高兴。”
“是啊,当时就高兴的喝死了。”
金克丝的回答很平静,对面的蔚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我也很高兴,终于没人再打我了,我也不用每天忙着去找螺丝、齿轮,甚至是偷东西了,我还得到了一套修补匠的工具。”话虽如此,可金克丝的话里听不到任何喜悦。
“我后来听说有个笨蛋,会对着一些没用的工厂敲敲打打…为什么?”
“为了让祖安变得亮晶晶的。”
“这有什么意义?”
“变亮的话,灰霾怪兽的嘴巴不就漏了吗?”
“你应该一直敲下去的。”
这听起来很天真,或者说相当愚蠢的回复让蔚心脏狠狠一缩,她从未想过会是因为这种原因,才让金克丝一敲就是好多年,直到那天她们在老饿鬼钟塔相遇。
“我是准备这么做的,可你来了…把大家都打翻在地,鲜血横流,条子们跟在你后面一个接一个的冲了进来。”
收网行动那天又浮现蔚的脑海,自己却不记得当时那里她在,不过蔚还是免不了愤怒:“你管他们叫大家?那是老饿鬼疤,是一个只做暗中杀人、夺人钱财的杀人犯帮派!”
“威逼利诱,嫁祸栽赃,出尔反尔,欺瞒诱骗,强取豪夺…你把那群吃人血馒头的黑心商人称之为人?”
金克丝的反问在蔚头上浇上一桶凉水,让她陷入深深的沉默之中。纵然老饿鬼疤的连环谋杀案都做到了皮城,可他们依旧没有暗杀掉过任何一个无辜,哪怕是目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