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阿狸就消失在又重新泛起的雾气中,留在原地的道森嗅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幽香,心中难免有几分怅然若失,好一会儿才看向一旁树梢,微微躬身:“很抱歉,打扰了这里的安宁…我这就离开。”
嗡——!
他这边才刚迈步,一个如羽毛如鹦鹉般七彩缤纷,模样如麻雀的小鸟,就带着淡淡荧光飞下树梢。很快对方落在道森肩头,一对小眼睛咕噜噜的转动几下,后方湖面泛起微波荡漾。
下意识看过去的道森,就看到湖面上倒映出的画面……在那里阿狸紧挨着一名黑发黑眸的男子坐在湖边,光看背影的话他们两人很像。
男人在画画,画了一簇簇盛开的雪百合,阿狸红唇轻启地说了些什么,然后开始宽衣解带,男人丢掉画板,开始在她背后涂抹颜料,很快一朵娇艳的鲜花浮现其上。
画面一转,两人开始在碧波涟漪间嬉闹…看得道森老脸一红,心中还有一丝嫉妒这画家的好命。
画面再转,阿狸出现在一处浅石岩洞前,一位浑身鲜血的樵夫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她带着怜悯与渴望俯下身躯,就像刚才那样,开始吸取樵夫的灵魂。
洞口外画家默默执笔画着,直到阿狸看到他的那一刻后哀莫大于心死。
寻常来说画家应该指责阿狸的行为,可他却将阿狸拥入怀中,用道森听不到的声音平息了她的不安。
如果是通用语道森还能根据口型对一下,可是艾欧尼亚语就有些困难了,不过他也能猜到画家所说的内容。
无非是不在乎,甚至是迷恋阿狸在夺人灵魂时那种悲悯与满足交加的迷人神情。
画面再转,阿狸出现在一处鲜花满载的洞窟中。
她的脸色显得苍白异常,时而娇吟时而低吼,待到发狂时甚至会将自己背后的尾巴一条一条扯断,然后尾巴长出新的,如此循环往复。
很明显这是戒断反应,戒的自然是画家看到的吸人灵魂之事。
站在洞口前的画家脸上表情悲痛万分,眼中满是自责,似乎在为那一日的事情耿耿于怀。于是他毅然转身离去,回到樵夫死去的浅岩洞内,对着墙壁开始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