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楼里清倌人唱的曲儿，自然和情爱有关，情是深情，爱也肆意。可是后面的曲儿，又带了些婉转绵柔的哀伤之感。聚聚散散，合欢离悲，不解风情不经世事的虞承玉，也能从曲调和清倌人的眼神中，听懂曲里的怅然若失，如果这会儿身旁没有一位善解人意的风月佳人，很对不起空气中绵延而起的异样风情。

人声已熄，余音绕梁。

这时屋子里只剩下了虞承玉和玉珂。拿出些银票把两位姑娘和唱曲的众人打发出去，虞承玉便老实地坐了下来。

桌子旁边放着几个已经空了的酒坛，大多数都是玉珂喝的，虞承玉只是作陪，但也喝了不少，人已经变得有些飘飘然，思绪也变得缓慢。

玉珂还在喝着酒。

一杯，一杯，一坛，一坛。

虞承玉只是坐着，看着玉珂有些疯狂地借酒浇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不擅长。

酒很烈，度数很高。

“玉珂，你没事吧。”虞承玉看着明显情绪有些不正常的玉珂说道。

已经醉了的玉珂抬起了朦胧的双眼看了看虞承玉，怎么看都看不清，只是脑海里那个影子越来越清楚。

“走，姨奶奶带你去看星星。”玉珂含糊不清地说道。

看星星？虞承玉有些惘然，只是跟着玉珂出了这间花楼。

不是走出，而是飞出，虞承玉看着脚下的那件簸箕状的东西，心想这就是法器吧？但是他没有心思思考太多，因为被玉珂用法器带着飞了起来已经让他暂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虞承玉的身形有些不稳，脸色有些发白。

玉珂知道这是虞承玉被震撼到了，也没有想太多，一把搂住了虞承玉的肩膀，脸色中有些茫然，有些醉，有些思念。

玉珂身上的酒气和淡淡胭脂香味，因为离得太近，全都钻到虞承玉的鼻孔中，让从来没有过这样感受的虞承玉，一时间也恍惚起来。

虞承玉没有说什么，玉珂也没有说什么。虞承玉已经见过了玉珂的这种表情，那是第一次相见，玉珂盯着自己的眼睛的时候。

“我想那个人了。”在玉珂带着虞承玉飞到了成州城里最高的那处的屋顶上，两人并肩而坐的时候，玉珂开口说话了。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虞承玉说道，他知道玉珂此时的状态，需要一个被倾诉的对象。这些东西能在醉后说出来，能对虞承玉说出来，也不知道以前在心头积压了多久。

“很重要，虞承玉你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我会带你在成州城里到处去逛吗？”

虞承玉心想那是我带着你，要不是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很可怜，而我又有些事情要求你，我会这么大拍马屁的还让你花光了我的银子吗。虞承玉有些郁闷想到，不过他嘴上却没说，此情此景，又何必煞风景呢。

虞承玉摇了摇头，虽然他心中有所猜想，但他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