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音想着,急着,心里痛着,赶在太阳西斜时到了沙窝铺。一进红木小院,就看见头上裹着纱布煎药的六根。
“我姑咋了?”玉音惶惶问。
“音丫头,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叫你姑姑骂死了。”
玉音顾不上跟六根啰唆,一头钻进屋子,见姑姑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像是被从死神中硬拽了回来。玉音再也忍不住,眼泪哗一下就下来了。慌得六根打外面跑进来:“不哭,活人面前不兴淌眼泪,不吉利。”
“啥吉利不吉利的,我姑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说这话。”
“我说错了成不?”在牛家人面前,六根永远是那么低声下气。沉默了一会,六根又大着胆子说,“音丫头,你先喝碗水,容我慢慢跟你细说。”
这一说,就把玉音心里的另一块石头给掀腾了起来。
“真是我哥?”玉音问。
六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到了这时候,瞒还有啥意义。他长叹一声,算作回答。
“我找他去!”玉音的担心终被证实,哥哥果然是贼!
“你回来,他跑去了内蒙古,你上哪找?”
这天下午,玉音正给姑姑喂草药,六根到附近村子里喊三码子。枣花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再不往医院送,怕真就要出事。红木小院的门吱呀一声,进来两个警察。
“枣花在不?”
玉音迎出来,问有啥事?胖警察说:“我们找枣花,了解点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