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尹拙毕竟是他的爹,所以尹季通便巧言婉拒了父亲的命令。
尹拙不依不饶地摆出“我是你爹”的架子来,跳将起来将尹季通臭骂一通,逼着尹季通就范。
尹季通迫于爹威,无奈只得收下考卷。
在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那份考卷后,尹季通当即就明白了父亲和冯吉打得什么主意。
尹季通既不愿意自己的三名学生与冯吉那帮人扯上关系,但他又没法反抗自己父亲下的命令。
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呢?端坐在草席上的尹季通眉头紧锁,心中拿不定主意。
当看到法典中的“父母之恩,昊天罔极”一行时,尹季通的心情十分复杂,平放在案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拧成拳,洁白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纠结之间,尹季通突然想到:“要是李延庆今日能来学斋就好了,最好能让律学馆内的其他两名学生,包括我自己都沾染上风寒”
隆隆寒风之中,李延庆披着黄色的狐裘,蹲在一个枯槁的小土包后,手握一根细长的望远镜,正观察着八百米开外的破旧小院。
铃儿在开封城里买来凸透镜后,李延庆又派人去卢氏水晶铺买来了两块较小的凸透镜,找来铜匠,打造了一根可收缩的单筒望远镜。
“刘从义驾着的马车还要多久才会到?”李延庆一边眯着眼盯着人影攒动的小院,一边问张正。
“半个时辰前刚从开封城里出来,应该要不了多久了。”张正就蹲在李延庆的身边。
今日,正是董三牙与牛八约定交割散伙费的日子。
为了迷惑牛八布置在开封城内的眼线,让牛八放下警惕,董三牙这几日里派人从开封的钱引铺里兑换了价值两千贯的白银,一大早亲自出城送钱。
缓缓行驶的老旧马车上,驾车的依旧是刘一,车厢里坐着的是董三牙与老仆,车板上还有两个带锁的铜箱子,其内码放着两千多两银饼。
罗五在踩点观察了几天之后,给出了一个看似可行的刺杀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