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庆接着问道:“不过你这猜想却有个破绽,若那赵匡义真想暗杀我,又何必在妓馆认出你?这岂非打草惊蛇?”
“这自然是因为李兄戒备森严,赵匡义寻不到破绽,因此退而求其次想要拉拢我。”王延训冲李延庆眨了眨眼:“李兄身边应该不止邸店里这点护卫吧?”
“出门在外,谨慎些总没坏处。”李延庆算是默认了王延训的这一猜测。
与此同时,李延庆心中敲响了警钟:如果王延训的猜想都是对的,那赵匡义岂不是瞒着乌衣台的视线对自己展开了追踪?他手中也有类似于乌衣台的势力?嗯,不能排除这个可能,赵匡胤是正任节度使,他确实有能力、也有资格招揽一批得力的眼线
见李延庆面色骤然沉重,王延训询问道:“这事很严重?政敌之间互相追踪、互相监视不是常态?我在秦州每旬都能揪出不少周边节镇派来的谍子。”
王延训所言在理,自己能派人监视他人,他人当然也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自己身边乃至李府都有可能埋藏着他人的眼线,日后自己应当多加注意李延庆面色恢复如常:“确如你所言,这是常态。”
“你们李家这些年得罪的人应该不少,你可要多留几个心眼。”王延训以戏谑的口吻说道:“若是你丧命在这大名府,可就没人陪我回开封了。”
李延庆轻松写意地笑了笑:“我既然敢来,自是准备万全,你不必替我担心。”
王延训见李延庆的笑容并不勉强,心下稍安,换了个话题:“魏王召婿这事你怎么看?”
“女大当嫁,魏王当然是想趁着天下英杰齐聚大名府的良机,为他的小女儿寻一位乘龙佳婿。”李延庆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各家节度使的衙内中,似乎并没有适婚的对象,符合条件的衙内应该都是已婚之身。”
李延庆这几日拜访了十几名节度使家的衙内,汇总各方情报后,发现这周朝与符家门当户对的豪门里就没有待婚的适龄男性。
王延训托着下巴:“哦?那魏王这个女儿岂不是嫁不出去了?还是说魏王会屈尊纡贵?”
“这可就难说了”
七月二十三日,魏王符彦卿的寿宴如期而至。
李延庆与王延训带着贺礼,联袂造访符家搭设在军营中的彩棚。
到访的各家代表根据地位高低,依次向符彦卿献上贺礼。